一根肉肠,不知轻重地按着少年身上的青痕,“听我的话,怎么越长大越不知道感恩了呢,你要想想是我把你养得这么大的。”
“不……”
他再次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男人的触碰。
男人是个铁匠,脾气跟那铁星子一样,容易炸成烟花。
他看少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自己,直接一巴掌扇到少年的脸上,少年被打得一踉跄,口里吐出些许血沫。
少年咬着牙,不断挣扎,男人直接把他推倒,猝不及防被摔到地上,脊背像是要摔断了一样疼,然后感觉那粗糙燥热的手碰到了自己的裤边。
手主人的目的很明确,把这不听话孩子的裤子扯下去,做一些满足自己恶心私欲的事情。
但没想到少年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男人正沉浸于肾上腺素急速上升的状态,脖子连着头全部红彤彤的,一下子不察就被推倒在地,屁股先着地,疼得男人咬牙切齿。
少年被男人凶狠的目光吓得一愣,而后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慌不择路向自己的房间疾走过去,因为一只脚扭住了,速度完全快不起来,更何况是跑。
男人站起来后马上一步两步看着就要追上少年,可功亏一篑,少年竟然忍者腿疼,边流泪边两只脚一起加速向自己房间扑过去。
“砰!”用力关上门再快速锁上。
“咚咚咚!”
男人用力拍着门,他跌坐再地上,他已经感受不到左脚了,不用看都知道自己左脚踝那里红肿得吓人。
男人拍得很用力,也拍了很久,连门上的木屑都拍了下来,少年坐在地上,眼泪一直流着完全不敢动,他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很小的口子。
他知道,如果门被打开了,那么自己要面对的是那贪婪、愤怒、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养父’。
男人果然没有耐心,拍了一会儿就喘着气朝门踹了一脚,他搞不明白平时脆弱的木门怎么这个时候就牢固得撼动不了分毫了。
既然进不去那只能放狠话威胁自己的便宜养子了:“要么你饿死在里面,要么你明天出来我就日·死你。“
少年见门外再没有什么动静了,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缓解疼痛,感觉浑身上下疼麻木了才深吸一口气朝床底爬过去。
他用力拖着,地板发出滋滋滋的摩擦声,很快就从里面拉出一个比他还长的木箱子,箱子虽然看起来又廉价又破烂,但是很干净,没有沾上一点灰尘。
他把箱子打开,月光恰好透过小孔照着箱子,照在里面还未成型的人偶上。
人偶的五官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光滑的脸颊宛若上好的白瓷,黑色浓密的睫毛在他的下眼睑投下一层阴影,虽然还没有安上眼球。
但即使是这样看上去也会不自觉被吸引,弓形一样完美的唇形和棱角分明的侧脸,不难想象当人偶成型后他该是多么地动人心魄。
少年脱掉鞋子和身上脏污的裤子,几乎是赤裸地跨进箱子里,拥住自己身旁的人偶,像是拥住了自己唯一的依靠,轻轻闭上眼睛,眼睫像沾了水的蝴蝶不安地颤动,缓缓入眠。
这个画面在脑袋里运转了许久,可是当安滦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才过了几分钟,前面传来一阵玫瑰花香。
安滦焦距视线后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英俊的男人,他垂肩半卷的金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穿着修身的黑色燕尾服,布料上繁复的暗纹泛出柔美的光。
只见一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朝他伸过来,安滦发现自己什么时候摔在地上都不记得了。
他恍惚地盯着自己面前修长的手,见安滦迟迟没有拉住自己,男人微微歪头,他的声音缓慢轻柔,像大提琴一样优雅:“先生,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