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承业让司机鸣几下喇叭,刺耳的喇叭声在空气中回荡了几声,等了有一两分钟,大门却没有打开的倾向。
慎承业刚想打开车门下去,那边就发出了咯嚓咯嚓的声音,两扇大门缓缓向外张开一个小口子,这样陌生的地方让慎承业异常兴奋。
他觉得自己这一发现会让他载入史册,他朝后面难得失态喊道:“门开了,门开了!”大叫了几声宣泄完情绪才大喘气要司机打开车门。
“我们先不要坐在车上,怕这里的人抵触我们,我们就先下去,和他们好好交流!”
司机被他默认在了车上,到了从未来过的地方,沈囝赶紧伸了个懒腰,迫不及待跑下车活动筋骨,黑色的工装裤被风吹得有些鼓起来。
程贤惠虽然是化了一个颇具攻击力的欧美妆,但行为举止却有些小女生。她怯怯地跟在江弘光身后下去,有些担心却好奇地环顾了四周。
安滦是最后下去的,他单肩背着个黑色的旅行包,脖子上挂着沉重的摄像机,姚狄总担心那摄像机会压垮安滦纤细的脖颈,虽然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安滦有些病态白的皮肤经常会让她联想到不健康与瘦弱。
大门应该是年久失修,开得特别慢,空气中从门缝里漏下的灰尘纷纷扬扬,迷蒙了人的视线,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门内的黑色的人影。
门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等门完全打开后,已经是五分钟过去了。
慎承业捂着鼻子,第一个往前面走去,随着烟尘慢慢消散,视线也越来越清楚,前方有个小孩离他最近。
他蹲下.身想要从孩子身上入手,忽地迎上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慎承业要吐出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小孩子看到自己面前发愣的慎承业,慢慢裂开了嘴巴,可是这样的笑容不会让人感到舒服。
因为孩子那双Yin冷如毒蛇的眼睛扫过慎承业时,他感觉有什么密密麻麻的东西爬满了他的后背,往他皮肤里面使劲钻去。
这个时候沈囝等人也慢慢接近了慎承业,看清了周围后他们全都恍恍惚惚钉在了原地。
因为这城镇的居民全都停止了动作,不是站立,而是真正地暂停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卖花的妇人还举着花,喝酒的中年男人还保持着头上扬的姿势……
可是他们的头却都直直对着他们,一开始身体背对着他们的人脑袋也扭成了奇异的弧度,脸上的笑容都和那小孩子一样诡异,眼睛像是要蹦出来和远道而来的外地人来一次亲密的接触。
所有人进来的人背上都布满了冷汗。
“你们怎么不走啦?!慎小兄弟,我可以把车开进去不?”
司机的大嗓门从后面传来,一下子惊动了所有人,一开始还古古怪怪的城镇居民就想是中国戏剧里面的换脸一样,最前面的小孩子眼内都开始有了光泽,城镇一下子变得闹哄哄的,完全没有一开始诡异的寂静。
“哥哥,吃糖吗?”
慎承业看到小孩子递过来的糖,孩子的发音虽然有些奇怪,但他还是特别意外他讲的竟然是普通话。
明明应该很标准的普通话,慎承业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惜脑子里总捉不到灵感。
他不太想拿这孩子的东西,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孩子马上面无表情,稚嫩的声音缓慢,好像是蛇在发出嘶嘶的声响:“哥哥不喜欢我的礼物吗?”
慎承业嘴巴大于大脑,颤抖着回答:“不,我很喜欢。”
他一把抓过孩子手中的糖,连外壳都顾不上拆就直接往口里塞进去,直接吞咽下去,却一不小心卡住了,不上不下难受到翻白眼。
安滦第一个注意到了他的异样,马上从包里掏出矿泉水跑到他的面前,捏住他的下巴把水放在他的口边,同时掌心还在用力地拍着他的背。
他冷冷地瞥向面前笑嘻嘻的孩子,那孩子仿佛没看到安滦冰冷的目光,兴致盎然地瞧着慎承业狰狞的表情,慎承业缓过来了他也欣赏够了,又直直看向板着一张脸的安滦,“哥哥,吃糖吗?”和问慎承业的话一样。
“我不吃。”
安滦直接拒绝了他,小孩却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挠挠头把糖放回了口袋里,瘪着嘴看起来委屈极了。
他嘟囔着:“原谅你啦,谁叫你是特别的呢~”说完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从后面看他的背影就像一只可爱无害的小兔子。
不知道城镇里面刚进去的一行人大脑里面经历了什么腥风血雨,司机又大喊了几句,顺带着按了几声喇叭。
这客车的喇叭声特别大,安滦注意到那些居民依旧是各做各的事情,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慎承业越看心里越发突,江弘光胆子最小,早在司机喊第一声的时候就急匆匆地跑到了客车里面,连女朋友都没顾上。
而安滦是最后一个下车,也是最后一个上车,他一上车就看到了程贤惠正在细声细语地讨好着江弘光,程贤惠周身的气质不像是被抛下了还能善罢甘休的人,安滦虽然奇怪但人家的事也不好在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