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和泥土规整得镶嵌在一起,没有任何赘余,不是人工可以达到的程度,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其他人没想过探究什么,他们只觉得浑身上下不再闷热得难受,隧洞里面凉爽潮湿的风让人卸下心防。
前面那对情侣开始嬉闹着,在一片漆黑里胆子大了许多,偶尔发出唇齿间水渍咂动的声音。
姚狄听得脸发烫,坐在他们前面的男生更是不耐烦地调大了音乐的声音,撑着脑袋望着前排司机和慎承业叽叽喳喳,他一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机只能通过远光灯看着前面的景色,因为对路况有些不熟悉,车速慢了下来,但脸上还是那副自信的笑容,下巴上的胡茬和他的人一样大大咧咧地散乱分布,嘴上还不停地和慎承业聊着杂事。
“小兄弟这么斯文家里条件怕是很好吧?”
司机笑得有些殷勤,慎承业听到这句问话没有否认,无意识翘起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摇着头笑笑:“还过得去,勉强能过自己喜欢的日子罢了。”
司机还想再说些什么,远光灯把前面照得清清楚楚,那场面把他吓得“啊呀”一声大叫,马上朝后面喊道:“后面的快把窗户关着,前面挂着有一堆飞鼠!!”
慎承业被司机这反应吓得一弹,也跟着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窗户。司机解释道:“不知道蝙蝠身上带着什么,要是被咬上一口,运气不好的得当场死掉……”
安滦在第一次听到司机的叫声就马上关上了窗户,但手电筒还是开着照着外面,其他人听后比他的反应稍微慢了点,但好在及时关上了。
司机话音刚落,那群被远光灯照到的蝙蝠就不满地挥动着翅膀,它们翅膀簌簌煽动的声响从车窗缝里钻了进来。
不知道这里面生活着多少蝙蝠,它们乌压压地朝客车飞过来,只可惜找不到可以钻进去的口子,不甘心地围绕着小客车转,却好像顾忌着什么没有往车上砸。
正在开车的司机这个时候有苦说不出了,他觉得蝙蝠咬人还不是什么大事,最大的事就是自己前面视线它们给挡住了,隧道又窄,车子进退两难,咬牙前行说不定还能找到个出口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越开到后面蝙蝠越少,司机生怕撞到什么或者是车轮卡到什么坑里,好在这一路上除了蝙蝠多点没什么大碍,路特别顺畅,有冰那么平整却没那么滑,比水泥地都要好开些。
慢慢的,安滦发现隧洞内.壁发生了变化,由粗糙的岩石和泥土变成了日益生动的壁画,壁画一开始很简单,似乎只是简单地用石头雕刻,但越到后面越精致,有敦煌莫高窟那样的色彩,只不过画的似乎是欧洲中世纪时候的图景,仔细一看却又不太像。
安滦赶紧拿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他觉得这像是古代欧洲生活过的遗迹,可是他确信自己是在中国境内,而且还是中部,怎么可能会有欧洲人生活过?
越想越觉得玄幻,但现在没有其他人可以请教,他能做的只有把照片尽可能地拍多些,等离开了这里再去询问懂这方面知识的人。
安滦又是拿手电筒又是举摄像机,手臂一直抬起来没有休息过,现在有些酸痛,但是这隧洞里面奇妙的景象却让他舍不得暂停拍摄。
他感觉有一阵潮湿的微风吹起他额头的发丝,他抬起头看看周围,发现窗户都是紧闭着的。
只能把刚刚的感觉当作是错觉了。
安滦再次靠近相机,这次映入眼前的是一副热闹又诡异的壁画——
一个瘦弱看不出男女的人牵引着一个人偶在表演,台下堆满了人,他们各自举着石头,像是要朝那个人扔过去。人偶没有画脸,但是却简单粗暴画了五官,嘴巴成一个巨大的向上凹弧度直接割裂了一张脸。
这画面颤了他的心脏,他刚想按下快门,就感觉自己耳膜被一道低沉的笑声震得酥麻。
安滦被这声笑声弄得视线一下子模糊,人像是坐了几百趟过山车那样眩晕,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马上恢复了正常。
没从一开始那奇怪的感觉中回过神来,安滦不知不觉抬起右手,牢牢捂住那只“幻听”的耳朵,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耳朵已经变得通红,像是被染上了桃花汁,连带着他的脸颊都带上了浅浅的粉色,很是艶丽。
刚刚那道声音像是跨越了千万年,跨越了两个世界,带着浓郁的思恋与爱慕,强硬地闯入了他的大脑,搅乱了他的思绪。
他不知道自己恍惚了多久,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时,客车已经开出了隧道,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哇!”江弘光和程贤惠这对情侣格外有默契,一齐发出了感叹的叫声。
他们应该是从一个小山头里出来的,慎承业坐在最前排也被这样一副全新的景象震惊了。
他以为自己会来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或者说是一块遗迹,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从中国看到一个充满着哥特、巴洛克、蒸汽等许许多多风格融为一体的城镇。
因为他们在地势比较高的地方,所以远远看去还可以看到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