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杭拙诚的全身都在绞痛。
Omega的体质始终让他感到厌倦,这副身体实在帮了太多倒忙了。
他的丈夫刚刚留下了一句绝情的话后立刻离开,长久以来因为临时标记而留存在他体内的Alpha信息素却在不断提醒他,他爱的人在厌恶他。
“喂,老郑,明天我去做检查,嗯,临时突/发/情况。”他的声音太过沙哑,私人医生差点没听出来。
待谭潭真正走远离开,杭拙诚的疼痛才有所缓解。他捂住后颈的腺体静静坐了半刻,才起身到休息室换了一身便装也离开公司。
他真的饿了,早两年应酬喝酒加上吃饭总不应时,胃已经被他折腾坏了。这个问题一直被他忽视了,前些天被那人关心一下,这几日才刚请了营养师调理,但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听话,他寻了家从前大学时总吃的老店,一个人去吃火锅。
这个日子里满街都是情侣,火锅店都不例外。冤家路窄,吃个火锅都能碰上刚刚才甩脸离开的人和他护着的那个人。
结婚以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两个人在一起时的样子,恩爱甜蜜得不得了。谭潭背对着他,杭拙尘正朝他嘴里喂黄喉。呵,杭拙诚的记忆里,谭潭根本不爱吃黄喉。
杭拙尘眼尖,一眼看到哥哥走进来,小Omega露出惊讶的神色,他的Alpha自然顺着爱人的目光看过来。
杭拙诚看到了男人眼里的戒备,谭潭看不到的地方,杭拙尘向他得意地挑眉。
他冷眼瞥了一眼杭拙尘,谭潭便皱起眉。
杭拙诚的胸口在疼。
他没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学知路的书吧还开在原处,临近高中的地理位置让这家店能从杭拙诚入学前一直红火地开到现在。
老板见杭拙诚进门便笑着打招呼,“今年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终于不来打卡了呢。”
杭拙诚坐到角落里他熟悉的位置上,对老板弯了弯眼睛,难得调皮地笑起来,“明年就真的不来了。”
“真的假的?”
书吧老板和杭拙诚早已熟络,这孩子高中起就爱泡在这里,记得有一阵似乎还会带朋友过来,后来许是工作了忙,一年也来不了几次,但每个圣诞前后都会来光顾,像是他的某种仪式。
客人的私事他不好过问,最近两年这孩子来时虽然还是笑,但他看得出来,杭拙诚并不快乐,这孩子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没处可说。他说不来了,老板直觉是出事了。
“嗯,叔,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不会来了。”
杭拙诚还在笑,笑了半刻后眼泪啪地掉下来,他咬住手指,渐渐泣不成声。
杭拙诚在书吧哭了半宿,第二天顶着个肿眼去郑晓那报到。
“杭总,你知道我已婚吧,我老公得知我圣诞节突然加班以后差点……卧槽,杭拙诚你是不是想死啊?你这身体再这样下去,就不需要我这个活人医生了,能给你换法医。”
郑晓是杭拙诚大学的学长,同社团的大哥哥,杭拙诚自己那家公司合伙人陈浩的老婆。他亲眼看着这个小学弟飞快成长成了今天的样子,又应邀做了杭拙诚守口如瓶的私人医生。
他把杭拙诚臭骂了一顿,又兢兢业业地给金主爸爸调理身体。这个Omega的身体再这样糟践下去就真的要坏了,郑晓跟他的营养师聊了很久,给杭拙诚定了一套砸死了必须执行的养生治疗方案甩在他怀里。
“好,听你的。”金主爸爸从善如流。
今天的杭拙诚似乎哪里不一样,太听话了,但郑晓总感觉这人好像缺了点什么。
“还有,我听说你心理咨询又不做了?”
“嗯,这个咨询师也觉得我都是在臆想,聊了也没意义,不如辞掉他不要。”杭拙诚不在意地耸耸肩。
郑晓知道了,杭拙诚身上那股子装纯的劲儿消失了,他心狠手辣的小学弟回来了。
“你自己都不说病情,医生怎么对症下药。小同志,讳疾忌医是不对的。”郑晓提醒他。
杭拙诚的神色突然冷下来,眼里波涛汹涌,最后却只是无奈地笑笑,“老郑,我说不出来啊,你又不是没见过。”
郑晓自知失言,杭拙诚当初在他和陈浩面前的绝望,他如今还历历在目。
“你这个倒霉老公,你就真的打算就这样了?小诚,临时标记久了,我再给你调理你也撑不住,最多过个一年临时标记可能也没用了。”
杭拙诚沉默半刻,还是点点头,“我还不想离婚,我想……再等等。”
郑晓搞不懂他要等什么,“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杭拙诚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我那个弟弟,让他逍遥太久了。”
郑晓只负责杭拙诚的身体,不关心金主爸爸生意场上的事。所以他不知道杭拙诚在跟他说完那句话后都做了什么。
杭拙尘最近倒是发觉自己在杭氏的活动空间大了些,似乎从上次小小示威过后,他这个哥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