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礼拜的苦等,洛成湫原本想抽个时间去生科院找覃教授的,把该还的还掉,该解释的解释清楚。可是他基本空闲的时间都需要兼职,再加上本专业的课程时不时要交作业,让他**乏术。
好不容易盼到周一,洛成湫还提早15分钟到教室,眼巴巴地看着门,竟无聊到开始数进来的学生的人数。
12:59,覃教授还没来。洛成湫开始烦躁起来,他知道覃教授尽管看上去人情淡薄,上课也是比较随性,但绝对不会迟到。
上课铃准时响起,匆匆忙忙赶来的脚步声,洛成湫一下子坐正注视着那扇门,却在看到推门进来的人后目光黯淡。不是覃教授,是上次覃教授交代还自己东西的人。
“大家好,我是穆子谨,今天覃教授有事没办法给大家上课,我也是临时被通知的,所以迟到了不好意思。覃教授的意思是这节课就看一下纪录片吧。”
洛成湫不开心了,看着包里的洗干净并被小心翼翼折好的围巾,想到这天还没有完全回暖,覃教授不围围巾会冷吗?
两节课的选修课过得很快,可是洛成湫在郁郁寡欢里度秒如年。
下课后,洛成湫看人走得差不多才慢慢腾腾地收拾东西。
“洛成湫同学?”
洛成湫挑眉,满脸写着“你怎么认识我”的问句。
“啊是这样的,覃教授特意交代了,他想着你今天可能把他的围巾带来了,所以...他让我问问你,他的围巾你今天带了吗?”穆子谨边说边把他和覃叶川的聊天记录给他看了。
洛成湫看到短信:
“穆子谨,你见到洛成湫同学,帮我问问他今天带围巾了吗?如果他带了你就帮我拿一下,过几天再给我就好。麻烦你了,谢谢。”
一字一句,一板一眼,彬彬有礼,面面俱到。
哼,放在穆子谨那里可以,放在他这里多一天都不行啊,洛成湫有点生气地想。于是他抓紧了书包的口袋,欲盖弥彰地说了句:“我今天没带,昨天刚洗还没干。下周我亲自还给覃教授,不麻烦学长了。”洛成湫在“亲自”的字眼上特意加重。
穆子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眼神却没离开洛成湫的包,“行,那我和覃教授说一声。”
洛成湫走出生科院,才懊恼自己竟然没问那个穆子谨覃教授什么时候回来或者他的实验室是哪个,好像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上次送他回家的那个路口堵他了。
洛成湫不能每天去,但他只要一有空就会去。去了就蹲在路边数迎春花,今天开了几朵,明天又新开了几朵,呆了两天还真被他等到了覃教授。
“洛..成湫?你喜欢迎春花,在研究它?”
“啊,覃教授!”洛成湫还是蹲着,“也没有喜欢,只是觉得特别,每次看迎春花都觉得它像凝固在空中的雨....其实我在等您。”
洛成湫站起来,从包中掏出熨好的围巾,交给覃教授。他试探着看覃教授,也只是听到覃教授说了句“谢谢,那你早点回家”,便再无别的。
“覃教授,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也没有失恋过,那只是因为....”
“那下次不要再宿醉了,如果是必要,记得备好药。”
覃教授把洛成湫的话拦腰截断了,最后一个“你”已经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好。谢谢覃教授,覃教授再见。”洛成湫把这句话说得很快,此刻他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胸口,闷闷的。
洛成湫在回去的路上,又开始想,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覃教授,或是觉得他人好,或是认为他声音好听,或是驼色的围巾特别适合他。他想不明白了,理由有很多,指向的都是覃教授,只是因为他是覃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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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叶川周一下午临上课时,接到阮瑜母亲的电话,她说阮瑜他父亲摔倒了,语气急切且紧张。
覃教授一听就匆匆忙忙地通知穆子谨,让他帮忙代一下他下午的植物鉴赏课。
在把阮瑜父亲送到急救室后,覃叶川安静地坐在阮瑜母亲旁边,他不会说安慰的话,陪伴是他觉得现阶段他应该做的。
“叶川,真是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但我那个时候真的没有人可以帮忙了,现在你回去吧,应该还要上课吧。”
“阿姨,没事,应该的。我也答应阮瑜要好好照顾你们。学校那边已经请好假了,我陪您一起等叔叔出来吧。”
她叹了口气,点点头。
覃叶川在等结果的时候,想起他驼色的围巾还在洛成湫那里,就发了消息给穆子谨拜托他问问洛成湫有没有带自己的围巾,如果带了就让穆子谨转交就好。
阮瑜父亲被推出来,结果是脱离危险,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听到这话,他的心放下了,也看到阮瑜母亲松了一口气。
他让阮瑜母亲好好休息,自己跟着护士去办住院手续。回病房的路上,收到了穆子谨的消息:“覃教授,洛成湫说围巾没干,他也要亲自交给你。”
“知道了,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