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善就站在于藏明和晟强身边,身后比他高一个头的晟强叽叽喳喳的说着,“跟你们说,我从医务室回来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了那条大蛇,特别粗,我就没见过那么粗的蛇,最重要的是那条蛇盘在大槐树上,居然咬着自己的尾巴!”
咬尾?钟善若有所思,继续听着晟强的话。
“看见蛇你怎么不害怕?”于藏明拿胳膊肘捣了他一下。
晟强捂着肚子,“怎么能不害怕,我要吓死了好吗?就是那个蛇居然咬自己尾巴,蠢死了。”
钟善正听着两人插科打诨,忽的听见一声叹息,侧头看去,便见今日那个像是俗家弟子的人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边,看他一脸凝重,钟善突然生了跟他的搭话的想法。
“我听说咬尾山之所以叫咬尾山,是因为山上有咬尾蛇。”
那人听到后,微微侧头,见是钟善,便又转回头去,道:“师傅说,衔尾蛇象征的是无限的轮回。”
“轮回?”钟善喃喃,痴痴地看着人群中的大槐树。他的养父在临死前一直在念叨一句话,“这一切的恶报什么时候能结束……”
这两人各怀心事,均静静的看着那棵大槐树上神。也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的,打开了话匣,最后两人互道了姓名,在教导主任的怒吼下,回了班级。
那个人名叫破尘,说是从小便被灵山寺的了空大师收养,并赐予法号破尘。从经历上讲,钟善跟他还是很相似的,钟善也算是的得了个值得交心的朋友。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钟善收拾了会儿东西,便成了全班最后一个走的了。从桌上拿起班长丢给他的钥匙,钟善关了灯,锁了门,准备回寝室。
钟善刚走几步,就顿住了,他转头向着窗户看去,惨白的灯光照着路上稀少的同学,看着他们顺着道路远去,钟善莫名其妙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忽的他的眼角闪过一抹鲜红,钟善定睛向窗户看去,只见那透着窗外正渐渐安静下来的死寂的窗户上映着一个小人儿的身影。
她扎着双马尾,穿着鲜红色的小洋裙,怀里似乎还抱着个布娃娃。
钟善迅速转头去看,却只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跑进拐角不见了。
钟善急忙拎着包跟上,刚探出头去,便见那个红色的小身影趴在一扇门后偷偷躲着,他记得那里是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教导主任……那个男人。钟善扶在墙上的手慢慢攥紧,他咬着牙,眼里隐约闪过抹狠厉。忽然那个小女孩回头,钟善对上她的眼睛,下意识的撤回身子,躲回拐角处。
他靠在墙上,低着头,敛眸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刚才凭借着窗户的灯光他看见那个小女孩跟惨白的还带着些灰色的脸,以及那鲜红如血的嘴唇。
仅仅一会儿钟善便又再次探出头去,不是他不害怕,只是更害怕的事情他都经历过,这些反倒是小菜一碟了。
那个小女孩消失了,只有那半掩着的门透出一缕光芒。钟善皱着眉,正准备起身出去查看,还未动身就听见了那房间传出来的声响,钟善急忙缩回去,偷偷看去,就见今天他刚见过的女老师推开门,踉跄的走出来。
女老师靠在墙边,扶着墙步履蹒跚。整个楼道里都是她清脆无序的高跟鞋声,诡异至极。
钟善踩着熄灯铃进的宿舍大门,再被舍管骂了一顿后,钟善回到了二楼的宿舍,他一会儿宿舍,三个汉子就一块围了过来。
“钟善你去哪儿?我们差点就去报告班主任了。”晟强刚吼完,就被于藏明捶了一下脑袋,“你小点声,外面有查宿舍的!”
“钟善,你没事吧?”廉伯期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钟善心思一向细腻,他能感觉出常人感觉不出的东西,这个廉伯期带着目的靠近他,让他很不爽。掩盖住自己眼底的厌恶,胡乱编了了个理由,钟善便收拾了下,躲到阳台洗手间上去了。
他缓缓推门出来,尽量减少门轴发出的噪声,刚走出去,钟善就感觉到了放在他身上的视线,虽然毫无恶意,但他还是警惕的看去,这一看,便见于藏明睁着眼睛看着他。
钟善弯着腰回到自己的床边,刚坐下,就见于藏明趴在床上看着他,“哎,钟善,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啊?”
钟善瞬间来了Jing神,他尽量掩饰自己语气里的喜悦,“什么?”
于藏明语气瞬间就变的奇怪了,“没有吗?可我下晚自习就碰见了个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我还把他认成了你。你也不认识?”
钟善坐在床上放下蚊帐,隐藏在黑暗里的脸上带着怎么也隐藏不住的笑容,“兴许是你是看错了呢。”
“不可能!”于藏明立马反驳,“我绝对没看错,那个人还向我问了你的名字呢。”
钟善躺下,钻进被子里,语气故作惊讶,“你把我名字告诉他了?”
后面于藏明的话,钟善也没在听,在进入梦乡之前,他心中就一个念头。
哥哥,我终于要见到你了。
这天晚上,钟善又梦见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