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它可能会牵扯荒唐的前世今生,也可能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一晌贪欢。
也可能,只是在你喝醉时,一个供你休憩的肩膀。
几辆军用汽车到达基地时,沈十安依然靠在顾琮肩上睡着,不时发出几声呓语。
顾琮想,沈十安是有什么童年Yin影吗?怎么每次昏睡着都会眉头紧蹙。
但他并不说话,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替他抚平眉间褶皱,就像沈十安躺在病床上那天一样。
顾琮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只是对我的朋友多照顾一点。
而陆平在后视镜中正瞥到这幅景象,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
梅从业顺风顺水五十余年,从未想到有一天会坐进建阳军事基地的审讯室。
他很害怕,但多年从商的经验告诉他要冷静,他可以混过去的。
他怕自己露出端倪,所以在顾琮刚踏进审讯室的时候,就赶紧换上一副蒙了冤的表情。
“上将,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在建阳这么多年了,从没出过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琮打断了,冰冷的语调听得梅从业瑟瑟发抖:“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第一次,但一定是最后一次。”
顾琮说完,拍了拍手,江鑫押着一个人从门外走进来。
“你和你手下口径不统一,这肯定不是一场误会。”
顾琮余光扫到被江鑫带进来的那人,那人身子立即吓得一抖,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只是被安排到码头接货...老板们的事我不知道啊!”
梅从业刚想辩解,但顾琮丝毫没给他这个机会,顾琮问:“什么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顾琮并没顾忌那人鼻涕眼泪几乎要同时落下,他抽出随身佩戴的腰刀,锋利的刀刃贴上那人的喉咙,道:“最后一遍,什么货?”
“我说我说!那个货就是普通的商品,只是货里好像有东西...我只知道是什么违禁品,具体是什么我真不知道。今天码头总管吩咐我们一定要小心,说货物很重要,也不能往外说,特别是...”
刀刃又往皮肤贴近一寸,已经有了明显的血痕。
“特别是不能让顾上将知道!我都说了,放了我吧!求求您了顾上将!”
“关起来。”顾琮收了刀,对江鑫吩咐道。
江鑫退出去,审讯室又只剩下顾琮和静若寒蝉的梅从业。
顾琮坐到他对面,不疾不徐,只等梅从业自己开口。
“最近的货物检查太严了,稍有瑕疵就会被怀疑,利润跟以前比直线下降,再这样下去,早晚入不敷出。”
梅从业终于放弃抵抗,他的声音很平淡,好像已经不在意生意了,但顾琮听出来了,梅从业是在恨自己严格的查货,导致他生意大不如前。
“我毁了你的生意,那谁又帮了你?”
梅从业先是沉默,后又自嘲地一笑:“我不知道。”
他语速很慢:“前几天我收到一封信,信上所写的内容表明那人对建阳很熟悉,我的生意怎么变差的他都很了解,我以为他也是建阳哪个商人,但信的地址却显示在西北。”
“信上说他有把握帮我重新做好生意,而且利润会翻倍,这确实很让我心动。他还说,他不仅能帮到我,还能毁掉你。”
“我?”顾琮挑了挑眉。
“他说这批货物会让你恐惧、慌张,让你抛弃军人的尊严,再也抬不起头。”
梅从业说这话时,眼里好像有捧火,烧得他热血沸腾。
“货里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他说夹杂在商品里了,但是不用管,像平常一样卖出去就行了。我跟他通过信,问过为什么,他说货很好,买过的人会再次惠顾的。”
有些时候,脑子一热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当时的仇恨、愤怒,在过后回想起来,连后悔都没有力气,只能深深地摇头叹气。
......
沈十安没过多久就醒了,只是头还疼,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并不在家。
他躺在一张大床上,被子很干净,淡淡的洗涤过后的味道,闻得很舒服。
沈十安回过神,发现这是顾琮的房间,几个小时前他还第一次来这里,换上了顾琮的衬衫。
现在他已经躺在人家床上了。
沈十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醉得晕乎乎的脑子里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梅从业和他包养的兔子,他赶紧甩了甩头,从床上下来。
顾琮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十安脸很红,踉踉跄跄的从床上跳下来。
“不舒服就再睡一会。”顾琮突然出声把沈十安吓了一跳。
他赶紧把脑子里不好的画面撇下,慌张地答道:“已经好多了。”
顾琮边说边走过来:“刚刚你醉的挺厉害,还说了好些话。”
沈十安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