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乘客,本趟列车G5338将于五分钟后到达A市涂山站,请您带好您的物品,准备下车。”
此时是北京时间凌晨一点,乘务员清脆温柔的声音自喇叭里传来,列车上为数不多的乘客睁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拿起手边的行李拖拖拉拉的往出口挤。
言聿却始终无动于衷的呆坐在座位上,盯着手边的旅行袋发呆。
袋子里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他几乎全部的家当,原本是打算在C市常驻的,但现在不需要了。
他失恋了。
段明煦又一次拒绝了他。尽管一早就知道答案,但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难过啊。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幸福就好。
言聿扯了扯嘴角,抓起旅行袋往出口走去。
十二月的A市已经下了几场大雪,温度低的感人。一出站口,言聿便感到刺骨的寒意,他缩了缩脖子,裹紧不算厚的牛仔外套,四处张望起来。
他下车晚,路口的的士基本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一辆黄色的还亮着空车的标识。言聿抓紧袋子,快步向车子走去。
的士司机五十出头,正捧着保温杯小口啜热水,见言聿过来,顿时喜笑颜开,忙放下杯子替他开门,热情地问去哪。
去哪儿?
言聿顿住脚步,有些茫然地看着司机说:“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能去哪儿,这个点学校已经门禁,孤儿院也早关门了。
司机大概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傻愣的人,登时笑着说:“嘿哟!你这孩子莫不是冻傻啦!”说完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别介意哈!我没别的意思,先上车再说吧,外面怪冷的!”说着就催促言聿上车,看他穿得单薄还好心打高了空调温度。
车上确实暖和不少,言聿放下袋子搓搓手,盯着司机的后脑勺出神。
去哪呢?去酒吧?反正自己心情不好,去喝几杯消消愁。
打定主意,言聿伸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大叔,你知道狄卢酒吧吗?”
“知道。”司机有些讶然,发动车子,“不是大叔多事啊,狄卢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没事儿还是少去啊。”
不是好地方?可是同寝室的大张对狄卢酒吧赞不绝口啊。言聿疑惑地皱皱眉,简单嗯了一声。
…
凌晨的街道很空,没了白天的拥堵,司机车速很快,一小时的路程只花了四十分钟不到。
付过钱,言聿拎着旅行袋站在酒吧对面,静静打量起来。
酒吧整体偏暗黑系,荧光红的大字在一串橘黄色的街灯里格外显眼,门口还像模像样地立着两个侍者,挺有格调。
里面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即使是站在路对面都觉得刺耳。言聿皱了皱眉,眼里露出几分嫌弃。他还是不喜欢这样喧闹的氛围。
但既然来了,便进去看看吧。
只是未等他行动,一个染着绿毛的人便朝他走了过来,“小哥哥进去看看啊,站着干嘛呢?”
“我们酒吧高的瘦的胖的矮的帅的丑的都有,包你爽到翻。”绿毛亲切地挽着言聿的肩膀,不动声色地把人往里带。
言聿听的云里雾里,微微挣开绿毛的束缚,瞪大眼睛发问:“什么爽不爽?帅不帅的?我是来喝酒的。”
绿毛低笑一声,不作正面回答,只顺着言聿的话说:“喝酒也可以啊,我们这里的“忘情水”很有名哦,喝了就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啦!”
一听忘情水,言聿便停下脚步,若是真有“忘情水”,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忘的快一些,少一些痛苦。
于是不等绿毛指引,自己一个健步跨到吧台处,拧眉对着调酒师就吼:“给我一杯忘情水!”言聿嗓门挺大,nai凶nai凶的,又挎着个旅行袋,这样一喊成功吸引了一大片目光,有暧昧也有嗤笑。
只是多半是暧昧,毕竟言聿长着一张娃娃脸,眼睛又大又圆,嫩的像朵含苞待放的小桃花,一看就是个雏儿。这样干净漂亮的男孩在一堆吃惯野味的“猎食者”眼里最为抢手。
调酒师也存着这种心思,饶有趣味地看着言聿,推过一杯冰蓝色的ye体说:“喏,忘情水。”
言聿盯着ye体看了一会儿,好奇地眨眨眼:“喝了真能忘了一切?”
言聿的话愈发挑起调酒师的兴趣,他挑了挑眉,眯眼上下打量言聿一番,才说:“你喝了不就知道了吗?若是没用,那你找我就好咯。”
若是有经验的人听了,定会觉出这句话底下的意思来,只是言聿是个小白,听不出什么别的意思,拿起便一口闷。
三百毫升的烈酒立刻见底儿,言聿舔了舔嘴唇,嘟囔一句好喝,嘴一抹又喊再来一杯。
调酒师不语,推过第二杯,心里却有些得意。“忘情水”里加了果汁,酸酸甜甜几乎尝不出酒味儿,但后劲极大。
果然,不过两杯,言聿就有些头晕目眩。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大着舌头喊再来。
调酒师愈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