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靈脈纏上他,腰際卻被桀緊緊勒著,掙脫不開「桀?!」她仰頭看著男人,只見一雙褐眸沉靜如水,深情凝視著她不安的表情;津又無助地望向莫狄納,他也紮實緊握著她另一隻手,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自然無法倖免。
「噓別慌」收緊環在女人纖腰上的雙手,桀低頭親吻津被黑色脈絡爬滿的臉,輕呼了口氣,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抱緊我」
怎麼回事?桀和莫狄納出乎意外的鎮靜,津不明白,視線不斷在兩個男人間游移。從兩人視死如歸的眼神裡,漸漸地她明白了過來,他們也沒有辦法反抗,源靈生現在與她存活與共,若對源靈生動手,等於必須連她一起擊毀。
她聽了桀的話,擁緊他,臉頰很自然地貼靠在男人胸膛上,神色憂然地側過臉望著莫狄納;莫狄納沒有說話,面對猙獰之勢,嘴角噙著一絲溫柔微笑,握緊了她的手。
就某種層面而言,他們接納她心裡有怪物。她感受到了這是接納,是包容。
視線很快被黑色靈脈埋沒,隔絕了外界的聲光,將三人完全包覆。
隨著靈脈蠕動的窸窣聲止息,世界安靜了下來,完全陷入黑暗,感知也變得格外敏銳,能清晰的聽見脈動聲、呼吸聲;手裡傳來莫狄納溫暖有力的抓握,耳朵臉頰緊貼著的是桀火熱厚實的軀體,津發現,自己竟沒有想像中的害怕,也不再像過去那麼孤單所有的痛與懼怕都有人一起擔著,甚至,苦痛的裂縫中萌起了穩穩安然。
此刻,津才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活在「現在」。
黑暗突然淡去,周圍影像清晰了起來,那不是靠眼睛看到的影像,而是心靈感應到的場中,一條柔和的流金牽引著津的目光,先是通過桀的胸膛,再來是穿過莫狄納的手
串連桀和莫狄納的光流,緩緩來到津的跟前,卻像撞到隱形的冰牆無法通過周圍黑暗,彷彿惡劣的環境,但,真正受困的,其實只有自己的心哪!津如夢初醒,赫然發現,即使,在堊領嚴重的種族排擠下,有那麼多人不認同自己,仍有人深愛著自己,可以放棄生命,不畏懼死亡。自己卻不敢相信,甚至有太多的人前顧慮,莫狄納說的對,自己若自卑,就會像牆一樣,阻擋住被愛真相,轉而產生錯覺。
另外兩人似乎也感受到津的心情波動,金光主動朝她流動起來,「謝謝」她不再被動,決定親自靠近,原以為會通過艱困的牆,卻輕輕鬆鬆的穿了過去,霎時間,金流在她身上交匯,和桀、莫狄納三人形成一圈循環連結。
暖意在心中泛起,由一小絲逐漸蔓延成充塞在整個胸腔,內心富足起來,粉碎了原先的冰寒空洞。這股反差使得她眼眶一熱,不禁掩面抽泣。
源靈生竟然沒有再進一步殺害,整個寧靜的空間裡,只聞見女人的啜泣聲。
嗶啵!就在此時,裹纏他們的靈甲出現細小裂痕,裂痕如蛛網般往外擴散、密集起來,接著,原本堅韌度極高的靈甲脈絡崩碎瓦解,津只覺肩頭、背上的沉重驟然消逝,連同長時間以來沉積內心、烏煙瘴氣的負擔一起徹底卸除。
光明再現,如獲新生。
【告假】消失一下子,或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