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曲笛是在房里吃的,唐朝白明明没必要陪着他却还是把自己那一份也搬进来和他一起吃了,曲笛今天心情还算不错,耐心地听唐朝白说起公司的事情,哪个艺人又闯祸了,哪个艺人偷偷谈恋爱了,哪个艺人有人捧了,没人不爱听八卦的,即使唐朝白说起这些来也像是在正儿八经地谈公事,但他还是听得很认真。
“那你们打算雪藏他吗?”小有名气的男团团长和一个粉丝谈起了恋爱,男团处在上升期,要不就分手,要不就放弃粉丝。
“我们还没给出方案,他就自己找经纪人说已经分手了。”
“啊……”曲笛有些失望,看来他还是选择了事业放弃了爱人,总让他能把这件事和自己当初的经历联系到一起。
“不过我们联系了那个女孩,她不打算妥协,看起来是不打算放过他了。”如果东窗事发,不仅现在的人设保不住,还会被冠上渣男的头衔。
这个男团不是什么重要的团队,棠艺名下有很多个这样的团队,唐朝白不以为意:“这边会试着联系,要是不行那只能放弃了。”
毕竟资源有限,不可能浪费在这种地方。
曲笛有些意兴阑珊了,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到了唐夕言,他们即使选择了爱情也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唐朝白看他原本还听得兴致勃勃的,现在却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走神,有些奇怪:“怎么了?阿姨说已经放温了,现在喝刚好。”
“没什么……吃的有点多了,喝不下了。”
“先放着吧,厨房还有,你休息一下下午喝,我先回公司了,阿姨今天下午会待到我回来,有什么事叫她就好。”
唐朝白收拾好东西,看着曲笛躺下盖好被子,他把窗帘拉好关灯出去了。
黑暗中,曲笛看着那一点点从窗帘空隙中透进来的光,心乱如麻,他知道自己该快刀斩乱麻的,放过唐夕言,也放过他自己,唐夕言太喜怒无常了,他害怕自己原谅了他哪一天就再次被他所厌弃。
他不愿这么被动,但是……他们之间还有这个孩子,像是一根绳子将他们绑在了一起,将来无论他们多疏远都始终有这层关系在。
他自己也在自我拉扯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
棠艺项目多了起来,唐朝白晚归的天数也逐渐增多,但他雷打不动地每天和曲笛说晚安,不在家就打电话,曲笛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似乎不再顾忌唐夕言这层关系开始明目张胆地对自己示好了。
唐夕言配合着医生的治疗,据说好得差不多了,他也来过几次但都被保镖拦下来了,他迎着大太阳在楼下往上面看,曲笛总是躲在厚重的窗帘后面不出现。
至于舒逸,沾了舒曼的光,大摇大摆地进门,两人聊天的时候他也不说话只是陪着,有需要的时候提醒舒曼吃药,他们插花的时候给两人打打下手,必要时下厨做点吃的。
舒曼总是叮嘱曲笛别被他弟弟的甜言蜜语给骗了,舒逸敢怒不敢言。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曲笛的肚子也渐渐大起来了,再过一周正好满八个月了,他趁唐朝白不在家,偷偷拿出自己以前的存折,果然和他记忆中没差别,那一大笔钱转走之后卡里就剩下两百二十块了,连一张远一点的机票都买不起。
他这段时间真的太过于依赖唐朝白了,事事不用Cao心,但也多亏了他,自己才不用为了生计奔波,但他不能一辈子靠他过活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生对他说道:“你乖一点,等我找到办法了,我们得走了。”
他只怕孩子适应不了,毕竟他给不了他和现在相当的生活条件。
再缓缓吧,等孩子生下来了他就能出去工作了。
“哥,你什么意思?医生明明说了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唐夕言气红了脸,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他只能来公司找他了。
唐朝白也没让他拦他,还让秘书给他带到总裁公办室。
唐朝白在文件末尾签上自己的大名,将文件合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面对他不像是个哥哥,而像个谈判的生意人一样,语气抑扬顿挫:“我现在在追求曲笛,为自己创造优势合情合理。”
他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唐夕言被他这一番论述吓得愣住了,花了几秒钟消化他的话,转而快步走过去,撑在那张檀木桌上和他对视,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是我的伴侣!”
唐夕言在他眼里就是个好对付的小孩,他轻松地往后一靠,说:“在你说出那些话,在你怀疑他,在他对你心死的时候,你已经没资格以他的伴侣自称了。”
“唐朝白!”
唐夕言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但唐朝白一点都没有生气,他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在感情上是对立关系,其他事情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找我帮忙,但曲笛你别想见到。”
明明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一出大伯勾引弟媳的狗血剧,但在唐朝白那张嘴说出来怎么就像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