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这种情绪直接导致了班长在下车之后直接把程佐印抱在了怀里。
到了寝室楼门口的时候，原本左旁想要下车帮忙把班长扶上去，班长说自己开着窗户吹了一路已经好多了，程佐印不太放心，车子的底盘高，怕班长走路不稳摔到，他还是下了车去扶班长。
明明是程佐印去扶班长的，却突然班长被抱进了怀里。
程佐印一时之间不知道手应当放在哪里。班长比程佐印要高半头，程佐印推了推班长的肩膀，可他抱的太紧了。程佐印还没有开口说话，班长先开了腔。
“我能看到班里的资料，我知道你的父母去世了。我认识……”班长说话的气息不太稳，瞄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人，“我认识他，佐印，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生活困难的话我们可以帮你的，你不用……”
程佐印终于挣脱了班长的怀抱，班长脸上的表情和想表达的意思太过明显，差一点就把“你是不是被包养了”几个字写在脸上了。程佐印叹了口气，打断了班长的话：“不是的，我不缺钱。”
班长显而易见得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紧张了起来，猛然抓住程佐印的手：“那……我，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告白来的太过于猝不及防，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了一下，甚至包括班长自己。班长原本没有想过这么早就说出口的，尽管圣诞节也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但是至少不应该在自己这样醉醺醺的情况下说出来，像是很不成熟的样子。
大概是酒壮怂人胆，这句话脱口而出了。
程佐印没想到喝醉了的人竟然有这么不好应付，左旁还坐在驾驶座上盯着后视镜看着这一场算不上争论的交谈。程佐印背靠着车子，看不到左旁的表情，心里有一点慌乱。但是程佐印不可能答应班长，他摇摇头，把班长抓着自己的手掰开，后退了半步，几乎贴在了车门上。
这个动作让班长冷静了下来，手心里空了，他把手背在身后，也后退了两步，低下头说了很多语序混乱的话。说程佐印虽然不爱和同学们说话，但是他注意程佐印注意了很久了，说程佐印很可爱很漂亮，还说自己是真心的，不是喝酒了的一时冲动。最后班长和程佐印道了歉，又谢谢他们送自己回来，翻来覆去讲了好几遍，随后便自己踉踉跄跄地朝寝室楼走了过去。
程佐印靠在车门上，短暂回想了一下刚才，如果他和左旁是恋人的话，左旁是不是会下车宣誓宣示主权。
虽然程佐印对班长已经否认了两人之间的利益关系，可实际上他们就是这样的。
是他心甘情愿被当作工具。
回到车里，左旁重新启动了车子，问程佐印为什么不答应班长的请求。
程佐印去看左旁的表情，是能想象得到的，那种和说话语气相匹配的置身事外的冷漠表情。程佐印觉得心痛，又觉得有点难熬。
“因为我答应过左先生了。”
“我们的关系，如果你有喜欢上什么人，我们随时可以结束。”左旁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念合同条款那样。
程佐印把窗户打开了。真的是冬天了，空气冷得很，刮在脸上能让人清醒三分。看到公寓小区的大门，程佐印看着外面的风景轻声问左旁：“左先生，我可以喜欢您吗？”
左旁没有回答他，从小区门口一直沉默到公寓楼下，车子停下来，左旁让程佐印自己上楼，说冬天冷了，要记得注意保暖。然后挂上倒挡，开车离开了程佐印的身边。
程佐印望着车子的后尾灯，觉得指尖冰冷，把手尽可能地缩进袖子里暖着，想到，虽然左旁没有回答自己，可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包养关系中，动了心是自己的错。
他没有立即上楼，而是又一次推开了楼下便利店的门。令人心安的“欢迎光临”声日复一日，像是什么都没有变过。
程佐印从熟悉的货架旁边走过，他绕过坚果区和生活用品区，走到靠墙壁的酒架旁边，蹲下来拿了两瓶荔枝味儿的鸡尾酒去结账。
提着袋子上了楼，程佐印很快发现客厅茶几上摆放着一件程佐印没有见过的礼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副耳坠。
想了想，应该是左旁带来的圣诞礼物。
可左旁却离开了。
程佐印觉得有一点委屈，他把信封从书包的夹层里掏出来，从信封里拿出来那张写好了的贺卡，打开来自己看了一会儿，那些红着脸写出来的措辞，隐藏在字里行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小心思。
在今天结束了，也只能怪罪于自己的莽撞。
程佐印又把贺卡装回去，连同信封一起塞进左旁的礼品盒里，再盖上盖子。
就像是为一场无疾而终的喜欢盖棺定罪。
程佐印去卧室的柜子里找烟。他很久没抽过了，程佐印查过，程佳宁不会抽烟，左旁的历届情人都不会抽烟。他就把烟盒藏在柜子的最里面，像躲避家长检查的未成年孩子一样。
叼了烟，狠狠吸了一口，又打开酒，给自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