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李老师是一名热情年轻的男老师，虽然年轻，但是课讲得好，并且可以和大家打成一片，下课有时还能看到有女孩子来到讲台上和李老师开玩笑。尽管是这样，对于李老师对自己的关心程佐印还是有些惊讶。
程佐印对大学里的人际交往不太在意，不太想和旁人有过多的交集。他来这里原本是想完成自己的生意，那个时候是怕和别人交流多了容易出纰漏。现在生意没了，他就只想好好上学，拒绝和别人之间的来往几乎成了习惯，与其说不想，倒不如说是不会。
这是他对于李老师对自己的关心惊讶的原因。
这也是他不是很想去聚餐的原因。
李老师像是猜中了他心中所想一般，和声细语地问程佐印：“是不是因为班级聚会的原因在苦恼？”
程佐印点点头，把本子塞进书包里，“嚓”一声把书包的拉链拉好，一手拽着书包的带子站了起来。
程佐印朝门外走，他知道这样显得有些没礼貌，但是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别人来的有些突然的关心。李老师也不生气，就跟着他，一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还是去一下比较好。我有观察班里的学生，我看你平常就是一个人，还是要和大学的同学稍微接触一下的。”程佐印没回话，李老师也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程佐印，是吧。你知道同学们给你起了什么外号吗？”
“什么？”程佐印还真没有想到自己在同学之间已经有外号了。
“冰山美人。”
“……”
“大学除了学习知识，最重要的就是人际关系，别怕他们，你先就聚餐接触一下试一试，觉得不合适今后再远离也还来得及。”李老师在程佐印身边，和程佐印并排沿着教学楼的走廊往前面走，程佐印咬着嘴唇思考，经过一个个空了的教室，李老师没再说话，也没有催他。
程佐印思来想去，觉得李老师说的不无道理。
“谢谢老师，”走出教学楼门口的时候，程佐印把书包背在肩上，做出了决定，“明天我会去的。”
“欸，对嘛，尝试一下。”李老师笑起来，又夸了程佐印上课认真，然后和程佐印道别。
程佐印别过了老师，一边往公寓的方向走，一边把没有连同本子一起放进书包里的手机按亮了和左旁联系。
和左旁打电话，响了两声之后被挂掉了，两分钟之后一条短信躺进了程佐印的收件箱里。
不出所料，今天左旁不会过来。
没有人在公寓里等着，程佐印就放慢了脚步往回走。
路过一家小文具店的时候，程佐印想起上课的时候坐在自己前面的两个女孩子偷偷写圣诞贺卡的情形。看着文具店门口展示着的，同时又可以彰显圣诞气氛用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一颗颗圆滚滚的、涂满亮粉的装饰球，神使鬼差的，程佐印走进了文具店里。
到了店里，程佐印对于自己要买什么东西感到很迷茫。他想，或许自己是想要买圣诞礼物，或者是装饰物。可是现在他已经和洛舒服失去了联系，礼物没有可以赠送的人选，公寓里也只有自己。他的生活过的没有什么仪式感，装饰出节日的感觉倒是平添了一些孤独和寂寥的感觉。
像是抹布里绞出的脏水，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他刚想转身离开，一抬头，忽然看到对面站在对面挑选商品的女孩子是今天上课的时候坐在自己前面两位，小声讨论的声音刚好传到程佐印的耳朵里。
“你都买了多少张了，怎么还要逛。”左边戴眼镜的女孩子拽了拽右边扎了马尾的女孩的衣袖，抱怨的声音略微有点大了。
马尾女孩扯了扯左边女孩的手，又急又快地让她小声一点，理直气壮地解释在商店长驻 的理由：“我要用最好看的一张贺卡送给他！”
“嘁，自从你有了男朋友，从来没见过的劲头都使出来了。”左边的女孩子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一边还是当仁不让地帮马尾女孩挑选起来。
程佐印心头一跳，想到了左旁的身影。
出文具店的时候，程佐印的脸埋了一半在围巾里，露出的耳尖红红的，手里攥了一只牛皮纸信封包裹起来的、扎着红色和绿色彩带的贺卡。
贺卡甚至已经写好了。
店里的老板很会做生意，为了贺卡可以卖的好一点，生生在店里开辟了一小块桌面，上面摆上五颜六色的笔，粗的细的，荧光笔油漆笔，专供大家写写画画，还开拓了寄送贺卡业务，堪称一条龙服务。
等程佐印来到公寓楼下的便利店的时候，把手里的贺卡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的想法已经有不下五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了，这样就可以掩饰自己这一不理智的冲动行为。
左旁怎么可能能看上这种东西。
程佐印踩上台阶，推开便利店的门，熟悉的“欢迎光临”声把他的神智拉回来一点，他绕过坚果区和生活用品区，走到靠里面墙壁的酒架旁边，蹲下来拿了两瓶荔枝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