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监狱也快养不起犯人了。”大理寺卿是朝官中最年轻,也是最狠的人。他带着淡淡的笑,初见觉得很温和,可仔细看,他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不曾有半点笑意,只有令人胆寒的冷漠。
“发配吧。”皇上随口一声。他倒是想大赦天下,可是只要他一提,下面那群老古董就要开始叨叨“不合礼法”“违背天命”“祖宗之命”,吵的他头疼。
大理寺卿保持着笑,道了一声“是。”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兵权上。
“皇上,臣这次回来的匆忙,兵符仍在边疆。臣让小女带着兵符来京城,可是过马桑时,兵符被江湖人士夺走,多亏小女的夫婿会点武功,小女才死里逃生回了京城。臣有罪!弄丢了兵符,请皇上责罚!”蒋将军说完,低着头跪下。
书房里一时静默。
梅小姐回京路上遭到南城杀手追杀,这消息皇上早就知道了。
可他没想到兵符会在梅小姐身上,弄丢在了回京路上。
不管蒋将军话里有几分真假,这兵符一时半会儿是要不回来了。皇上揉了揉额,让蒋将军起来,安排了大理寺去查。
蒋将军从书房出来,就去了荷花池带上温如远回去。
温如远终于得以坐上温暖的马车,他吃着马车里的点心,心想这皇城,这皇宫,他是不会再来受罪了。
*
温如远和蒋将军去了皇宫,翟桉也没闲着。
他今天穿着苍色的衣服,上面是暗金的花纹,贵气却不俗气。他带着他标准的假笑,在百货行看账本。属下没有一个敢抬头看他,生怕这位爷看到错账漏账,一个不高兴就开口让他们去喝西北风。
陆上商队已经到达,他们安扎在京城的郊外,派了一小队人马进城接翟桉的消息。
翟桉在百货行和小队接完了头,马上转头又去了运河。
今早收到消息,商船路过南城的时候,只有一艘被南城所劫,而他的二管家刚好就在那艘船上。其他船今天就能到达口岸,这边也要打点好。
二管家是翟桉手下唯一一位女人,一位年轻,且漂亮的女人。翟桉知道,她自己也说过,她是从南城出来的。
这次南城把她扣下来,虽然她带话说是故人相见,没有受伤,翟桉还是让三管家带着钱去赎人去了,也不知能不能安全回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在不行,他就只能舍弃这位能力出众的女管家了。
“阁主,老爷来信了。”
大管家呈上一封牛皮纸包着的信,站在一边。
翟桉快速读完。父亲在信里交代了事成之后要分出去的商行,钱庄里的钱也要点清楚,最后催促他成家。翟桉笑了笑,对站在一旁的大管家说:“告诉父亲,我已有夫人。若是他愿意,我会带着夫人去边疆见他。”
大管家心道老爷要是知道你娶了个男夫人,怕是要从边疆回来打断你的腿。他有再多话,在翟桉的假笑面前也不敢说出来,只敢道了一声是,退出去了。
*
温如远回来的时候,翟桉已经和将军谈完了,正坐在椅子上看账本。
“夫人回来了。”翟桉见他进来,收起账本给他倒了一杯茶。
温如远接过茶一饮而尽。马车上的点心太干了,噎嗓子。
翟桉还是笑意yinyin地看他。
温如远直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又确实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在翟桉和煦的笑容下更加茫然。
翟桉见他确实没有反应过来,笑了一声,也不打算提醒他,只对他说:“今晚结事,你去换衣服吧。”
温如远点点头,走进屋内。
翟桉听着屋里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不自觉握紧了茶杯。
片刻后,温如远出来了。
翟桉紧张地咽了一口茶,抿紧了唇,回头看去。
温如远卸了妆,换了男装。他一身白衣,银色的暗纹更衬他白皙的肤色。少年衣带翩飞,眉目温柔,神色淡然,一如当年。
翟桉有一阵恍然。
他就知道,这人最适合白衣。
温如远撩了撩衣袍,准备在翟桉旁边坐下,却被翟桉突然伸出的手带进对方的怀里,头撞上翟桉的胸膛。他带着点疑惑抬头看翟桉,却发现这人手指已经抚上他的脸,眼神带着缱绻。
温如远心忽然就一跳。
翟桉温热的吻落下来,带着不由分说的强势和霸道。他撬开温如远的齿关,细细舔舐着。温如远只感到唇上沾了火,一路烧到他心底。
“翟·······翟桉·······”
这个吻太漫长,里面像是携着无尽的思念,包含着吞噬一切的欲望。温如远被吻的喘不上气,趁着翟桉微微松开他的唇,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发出声,温如远才反应过来,他回来的时候翟桉就在茶里给了他解药,倒是他自己不说话习惯了,一时没有明白。
翟桉停下来。他的手依旧捧着温如远的脸,温如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