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遂带唐蜜的去的不是郊区那儿的独栋别墅,而是他前不久新置的房产。
一个楼层平面,三房两厅,这面积对许多投资客来说还真不算什麽,但地段好,价位高,住户管理讲求严谨,入住的都是Jing英人士,娱乐圈裡有头有脸的也有几位,进出除了保安看的紧,还得指纹辨识。
不得不说,特别是拿来养隻金丝雀的确是个好地方。
至于金丝雀养不养,他还差临门一脚的冲动。
他比唐蜜重生的早,却深深记住刚返回这一辈子的徬徨不安,后来的夜裡没睡得踏实过。
对他而言,守着重生秘密不苦,脑子裡都是上一辈子的惨败记忆才叫不痛快,所以这回他不走老路,不再跟亲生父亲沉家那边赌气,不再纯粹依赖演员这个身份,将投资目光放得长远。只是未曾走过的路,每踏上一步都是赌一把,活的多不安稳,就怕同样落得不太好的结局。
于是,当他看着回放初期的唐蜜那一副搞不清楚状况、慌张凌乱的样子,特别解气。
一想到不是仅有他茫然,一想到往后的日子还能瞧着唐蜜带着昔日疼痛记忆在现世裡挣扎的过程,他心裡可是舒服很多。
若为这份旁观的舒爽,“潜规则”还真不是不行,甚至也是最掩人耳目的作法。
唐蜜挑了坪数最小的单人房,让安泰遂打枪,拉她回到主卧房。
“睡这,往后都睡这。”
“睡这?往后都睡这?”唐蜜将大衣拉拢,打算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妳拨电话的时候,不是已经做了选择?想反悔?”安泰遂倚靠牆面,双手抱胸,语气不屑。
“……我只是没想到你这麽急,没碰过女人似的。”唐蜜要强,抬高下巴,幼稚的武装。
“我建议妳最好去梳洗,顺道照照镜子。”安泰遂歪着嘴笑,不给面子。
唐蜜听懂他的嘲笑,双手摸上脸颊,不太好的预感。从醒来时先跟安泰遂对峙,后来在住处之间奔波,脑袋裡又全都是思考重生这件事,命运在前,外在一时就抛到脑后。
她拎起多是沐浴用品那只购物袋,冲进浴室。
镜子裡的女人状况的确不太好。
不美观、不美丽。
长髮凌乱,妆煳了一大半,眼线倒是挺不错的,没晕,只是眼角那裡消失零点几公分……但整体而言仍然挺糟糕的。连平日不是太在意完不完美,更不太爱上妆的她都瞧不过去了。
她脱了大衣,没找到适合搁放的地方,转而塞进跟到浴室门口看好戏的安泰遂怀裡。
安泰遂嘴角擒笑,她恨的牙痒痒的,加快行动,从购物袋裡挖出卸妆油、洗面ru,努力地往脸上涂,努力摆脱这个毫无形象的脸蛋。
她想将安泰遂当成不存在,他倒是没想放过她。
“妳原先的租屋处是金风娱乐提供的小套房吧,每个月要缴房租,虽然没有门禁,却仍是让郭为奇正确掌握妳们的行踪,进而安排妳们参加各种饭局。其实还有听说,那也是金风让恩客上门娱乐的藏金窟。”
是。她知道的。她看过一名五、六十岁的老头在楼梯间押着说是女团练习生的女孩性交。
她觉得特别噁心。
老头光裸下半身,皮皱皱的,背着老头的女孩肌肤细嫩,特别压低身子,让老头后入。
她没有解救女孩,没有打断那场交媾,因为年轻女孩娇喘喊爽,老头承诺那期气泡水广告由女孩担任女主角。
从那时候起,她就明白不是每个人选择尽是相同。
如今,她求到安泰遂这儿来,不也是一样肮髒下贱。
与他相同,她知道终究她会答应,只是缺最后的冲动。
唐蜜洗淨脸蛋,好看很多。
水珠从光滑脸颊滴落,她眨了眨眼,下一秒手裡被塞了一件毛巾。
安泰遂将她圈在洗手檯前。
“拨给我的那时候,跟谁借的电话?”
“几条街外的杂货店,独居阿婆一个人顾的小店,她生意不怎麽好,我常去跟她买东西,我总以为是我帮助她,却是因为这个契机,才换来她的帮忙。”她仰头,正视他的黑眸,自嘲一笑:“所以现在你帮我,说不定往后成了我帮你的契机。”
他顺着她的意思回答:“或许,也没不好的。”
沉默一会儿,换他问:“妳呢?重来一世,有没有一定要做的事?”
“赶紧还清债务,别让我爸再为了自责而跳河自杀,这麽我妈也不会打击过大离世,这是我上辈子做不好的事,他们离开后,我天天后悔。”这问题对她一点都不难,难的是他下一个问题。
“妳打算怎麽还债?况且是要赶在妳父亲自杀前还清。”
“卖给你?你买吗?”
他低头俯看,她柔媚眼眸勾着他,白色小礼服早在洗脸时弄溼而透明,暧昧不明时,反倒有让人想一探究竟的性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