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我要说的,你不会信的。”青年呼了口气,把胸前的发丝撩到背后,又恢复抱着胳膊的姿势,看着井行,只是目光放柔和了些,没有刚才那么可怕了,略显无奈,仿佛刚才那一瞬间骇人的眼神又是井行的错觉。
“别呀,你看你声音这么好听,就多说点儿呗,我最喜欢听声音好听的人说话了,你说什么我都信。真的。你就算跟我说你是穿越来的我都信。”
井行感觉自己似乎取得了阶段性胜利——至少这人开口说话了,一时有点得意,双手托着腮,把自己开成一朵花,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朝那青年暧昧地挑了挑眉,抛了个媚眼儿。
“我,不属于,这里。”青年被这个媚眼儿吓得眉毛**了一下,他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我是被人,从另一个世界,带到这里来的。为了救我的,还有我的家人的性命。这是个秘密。就是,这样。”
“多大年纪?”
“二十一岁。”
“姓名?”
“不知道用你们这里的话,怎么念。”
“那为什么出现在抓捕现场?”
“我是被人带来的,出现在哪里,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带你来的那个人在哪?”
“不知道,很明显,他没有在我身边。”
“他是谁?”
“我亲卫的父亲。”
“亲卫?你还是个将领?”
“王侯?王爷?大概是这样说吧。”
“那他什么时候来接你回去?”
“他不会来接我的。我回去,就是死。包括我的家人,也会死。所以我说,你可没有办法送我回家。”青年一边嘴角勾起,露出一个邪邪的浅笑。
“嗯嗯~还有呢?”
“就是,这样。没有了。”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井行神神秘秘地凑近说:“我是专门打小怪兽的奥特曼,来拯救地球的。哈哈哈哈。”
井行笑得前仰后合。
“……我说过了,我要说的,你不会信的。没意思。”青年无奈地耸耸肩。
“我让你说,又没让你胡说,我就看你穿一广袖大氅这才刚玩笑一句你穿越来的,你就顺着往下编,瞎话篓子啊。”
“算了,去给我铺床,我要休息了。”
“呦呵,铺床?暖床给你要不要啊!真把自己当王爷了啊,行行行,今儿我就惯着你,你伤员,你最大。”
井行从主卧收拾了一套新的床单被褥,又拿了两个柔软的枕头,手里忙活着,脑子里也没闲着,回想着这小青年的话,琢磨着能从里面挑出几个真字儿来。
最后下了个结论——没有一个字能信的。
井行心中想,也不能跟这瞎话篓子这么聊啊,要不不说,要不胡说,什么真话都问不出来,这可怎么办是好。
也不知道他什么目的,万一,万一他就这样吃吃喝喝赖上自己了怎么办,就自己这点点工资,四个字,不提也罢。
井行的眼神飘飘忽忽地打着转,最后落到了桌子上的一张合影上。
对了!还有他呢!怎么刚才没想到呢!这人可是东区分局不能为外人道也的秘密武器呀!有他对付这样不说实话的就好办了!
井行心情一下子轻快起来,不只有戳破瞎话篓子瞎话而接近真相的快感,还有点假公济私夹带私货的喜悦,忍不住地哼起了小曲,踱着四方步走到次卧门前。
那青年背对着门口,正在低头一只手解衣服带子,解得很费力。
井行将手里的床单被褥往床上一扔,一屁股往床上一坐,靠在被子上,半眯着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青年宽衣解带。
这青年脖颈修长,平肩窄腰,腰带一勒,整段腰窄窄薄薄得两手一握就能掐过来似的,略显单薄的胸膛还展现出几分少年感来。
不知为何,井行心底竟然不合时宜地萌生出一种正在看美人宽衣的感觉,登时一种昏庸腐朽,荒yIn无度,不思朝政的想法伴随而来。
那青年蹙着眉解了半天,终于不负众望得把腰上的带子系成了一团乱七八糟的死扣。
看着他一脑门官司的样子,井行笑得快直不起腰来了。
看了半天戏,终于看戏看够了,井行起身抓住青年的腰带,一把把人拉到身前,双手开始帮他解衣带,还是止不住地笑,笑得快喘不上气。
“腰带都不会解,这衣服你是怎么穿上的啊?要这么双手干嘛用的,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办不了,我现在简直都快相信你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封建社会整天走鸡斗狗的废物王爷了。你家里挺有钱吧小少爷,出来体验生活的吗?你要是玩够了回家继承家业,坐拥亿万家产,一朝发达了以后,可别忘了一对一Jing准扶贫一下我呀!毕竟我也给您提供住所了对吧,我也不多要,到时候就按市场价住一宿五百块怎么样!”
青年默默不语,完全把井行聒噪的碎碎念当屁听了,低着头认真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墨色的发丝顺着肩膀垂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