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与你狼狈为jian的,方姨从未亏待我,将军又是正义之辈,只不过被你这宵小蒙骗。你有本事,就先杀了我,否则,别想动方姨。”
袁其琛在暗层的门口探听,一边想着对策。
“冯青霭,你别忘了,她方秋瑾还算得上是将军的故交,你?”翟让讽笑一声,“你还真当这个女人视你如己出,你别忘了,我们才是一类人……”
“够了!”
袁其琛听到冯青霭的声音后,忽然闻到烟味儿,到上头才看见河上的船只接连窜出火光。
他在暗道阶梯上下徘徊,
“现在逃出去,应该还来得及,可是……”
他往暗层的方向看了看,大步迈上去,又沿路返回,
“算了,就当我不要命吧。”
“喂!麻烦几位,等出去再聊也不迟,不然一会儿都要葬身在此了。”袁其琛双臂抱在胸前,靠着暗层的门框。
三人同时闻声转头,袁其琛实在懒得解释,
“先别问我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关键的问题是,现在水上的灯船在着火,如果再不出去,相信你们就要在别的地方谈判了。”
他说完便赶在前头,到暗层的入口,几人陆续上来。
“是你放的火?”冯青霭回头质问翟让。
“我难道连自己都想杀吗?我看就是这些离火的喽啰,阳奉Yin违,先是打乱我等计划,再过来装好人。不过我没想到的,就是你们连自己人的性命,都能用来做试探,不愧是金商斋的人。”
袁其琛实在是听不进去,想到适才无辜丧命的阿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你们那位将军知道你自作主张,在仲秋的市集上无缘无故闹出这么多人命,你觉得他心情如何?”
“我追随将军多年,鞠躬尽瘁,就算是手段利落些,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如今东煜国君混用无能,根本不能担当大任,倒不如及早让贤,造福百姓。”
“让贤?敢问一句,你说的可是自己?”袁其琛听得出他根本是在为自己的言行找借口,扣着替天行道的帽子,干着两面三刀的事。
“自然不是,翟某只是觉得,应该早日推选更为贤能的君主,我等全力辅佐新主社稷才是。”
“是吗?那还真是余某才疏学浅,适才若不是先生解释,我还以为,您是野心勃勃,打算独揽大权,拯救苍生呢?”好在袁其琛做了准备,没有用敛容蛊,而是制作的假面皮,受大火浓烟的影响,也能帮助他遮住身上的药蛊气息,否则被翟让察觉,便会发现自己不是余未。
“现在不是起口舌之争的时候,先想想怎么逃出去吧。”冯青霭似乎察觉出眼前的余未是袁其琛假扮的,盯着他说了一句。
“逃?据我所知,为了防止此处被人察觉,就只在你梳妆台下藏了入口,再有,就是水道口。”
方秋瑾若有所思,回头对几人道,
“对,这里断隔直通洛水,可是现在周边连着的船只都着了火,恐怕……”
袁其琛瞪了眼睛,来回转了两下松口气,
“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如果我没猜错,这里面应该会有备用的饮水。”
“有是有,不过不多了,这么大的火,恐怕没什么用处。”冯青霭回道。
他在阶梯上来回转,右手又开始摩挲着下颌,忽然看见方秋瑾身前的披帛,
“方姨,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会武的吧。”
方秋瑾明白他的意思,将身上的披帛拆下,
“不错,你想怎么出去?”
袁其琛拿着手上的悟华剑,左边唇角勾起。
更衣室的火乘着风愈发厉害,只听见塌陷在暗门的桌案底下,传来响声,袁其琛拔剑破出洞口,借暗层饮水的木桶将堵在出处的杂物打散。
他从袖口发出两道袖箭,钉在尚未塌落的梁上,方秋瑾趁势发出打shi的披帛。
“披帛的能承受的力道有限,快走!”袁其琛提剑走在前面,余光扫见有人穿梭在门外,停住脚步。
“喂,再不走当真来不及了。”冯青霭用袖口遮在脸前。
袁其琛完全没有听进她的话,怀疑此人与纵火有关,那就是说,除了翟让,还有人想要这些人的命。这个从未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才是最危险的人。
他出了房间,顺着外侧的甲板四处打探,那人在背后偷袭袁其琛,他直接反手握剑,挡住来人的刀刃。
蒙面人似乎认得他手上的悟华剑,似有些发怵,迟疑片刻,又发出冷笑,步步紧逼。
袁其琛因为废去经脉的缘故,就算拿着上品的剑,也撑不了多久,逐渐败下阵,
“肖浅,你怎么回事,怎么还么派人过来。洛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督府门不是也应该派人过来才是吗?”
就在他思索的瞬间,那人用刀打落了他手上的剑,又趁势将袁其琛踹下水,他完全没顾其他,用手接住剑刃,半空中飞起的披帛缠在他腰间,袁其琛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