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是李均,他心中烦闷,躲在酒楼雅间喝闷酒。最好的包间就这么两间,李均就在常羡他们隔壁,后面的话语他都听到了,当即黑了脸,冲出去与人打了一架,尤其是那个常羡,最是讨厌。
常羡鼻青脸肿地回了家,任杨飞鹤怎么问都不答。杨飞鹤要给他上药,常羡撇他一眼,心情不佳,面色不渝,伸手推开了对方。他力气大的很,杨飞鹤被他推的倒退了两步。
好歹叫了郎中,正劝着上药,与常羡一同吃酒的人跑来,看常羡吃痛的模样嗔怪个不停。
杨飞鹤一边看着常羡脸上的伤,对方疼的**一下,他的心里也跟着痛上好几分,一边默默地听着来人的话。杨飞鹤吃惊地转过头,像是十分不确定地,问:“这是…李均打的?”
“哎,这可是飞来横祸,不知道怎么招惹均殿下了,人家是皇子,谁敢回嘴回手找他的晦气!”
常羡冷哼一声,极轻蔑地看了杨飞鹤一眼,并转了身子过去,不肯再看担心自己多时的男妻。常羡那声冷哼声音极大,透着愤怒和不耐,吓得那人不敢再多言语。
这来多嘴的人还是那个探听虚实的禝王的人,常羡也不好发作,做了个揖,拱手说此事是家事,此时不便留人,将人请了出去。
杨飞鹤看着那两道青紫,焦急地直跺脚,恨不能替常羡受着,下唇都快被他咬破。横竖常羡不肯理人,杨飞鹤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披了衣服气鼓鼓地出了门。
他打定主意要去王府训李均,连马车都顾不得套,小名在后面跟都跟不上。
哪知才走了一半的路,就碰上了骑着高头大马往祥英巷去的李均。
还是李均先发现的杨飞鹤,他翻身下马,拉住了匆匆疾走的人。
杨飞鹤从未和李均这般语气严厉地讲过话。
李均也是十分委屈,几次想说出缘由,但想起听到的那些轻薄粗俗的话语,又生生忍住了。
李均扭过头,赌气般不肯直视杨飞鹤的眼睛,就只说常羡对杨飞鹤不好。
李均不屑的厉害:“他哪里对你好!他眼里分明就没有你!”
杨飞鹤忍着气,说:“我要说几次你才能听懂,他对我很好…..”
李均的脾气也拧上来,两个人都不再言语。
此时常羡紧跟着杨飞鹤出来了。他不知杨飞鹤这么晚要跑出去喝什么风,但出门晚了步,没想到对方又走这么快,将将赶上,但又看到了李均。他鼻子里直喷火气,但听到杨飞鹤的话,心中一动,就在拐角处停下了。
李均的马长鸣一声,在黑夜里甚是刺耳。李均安抚过马儿,突然激动起来:“飞鹤,我一直问你,你大赦之后为什么不先来找我?!你是不是还当我是个小孩子?”
杨飞鹤扶额,静了静,耐着性子回答他:“均儿,我现在是知道了你的心思,可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而且,杨家已然没有了,你我身份实在有别,再者你身在皇家,怎么可能娶男妻……”
李均扯住杨飞鹤的衣袖:“常羡家的底细我都知道,根本说不上富贵!我知道你经历波折,从高跌至平民,你一个人也是过的忐忑。我,我再不受宠也是个皇子,总要比他强,你,你要是跟我,你说!你要什么我是不依的?京城里哪个高屋大舍不由你住!”
常羡在角落里简直就要一口气吸不上来,不光脸上疼,脑仁也疼。他刚要迈脚出去,眼神由愤懑变得幽深,死死地盯住了自己的男妻。
杨飞鹤不可思地看着李均。他摇了摇头,心中甚痛:“均儿,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竟认为我贪图富贵?!我宁愿在远地吃糠咽菜,京城是我的伤心地,若不是我的夫君要在此赴任,我根本不会回来!”
常羡眸子一沉,手指甲一下掐进了皮rou,一颗心像是在热油滚水上走了几遭。
李均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了,忍住了自己委屈的情绪,抿了抿嘴,复又抬了头,望向杨飞鹤的目光一片赤诚:“总之你听我的劝,那个常羡真的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他….他是个无赖!蝇营狗苟的小人!”
李均拉着杨飞鹤到到马鞍旁,说:“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横竖都要把你带走。你若不想跟我回王府,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哪儿都行,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路游山玩水,不用守什么规矩,过逍遥日子。”
杨飞鹤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马背上面挂了两个包袱,这是连行囊盘缠都备好了。
杨飞鹤还是摇头。
李均急的跳脚:“你为了他连rou都要腐掉重新生皮,可他连你你最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在外人面前维护你!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那么一个狂妄自大!追名逐利的人!他根本就没有在意你!”
杨飞鹤根本不为所动。
李均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依旧还是很急切:“杨家被抄,我一直都生皇兄的气,撒泼打滚让他救你,可是,我最气的是我自己。气我自己不中用,只能保住一个小名。从你流放,我日夜苦练功夫,努力变得像你兄长一样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