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沉默是金,但是你要再不说话,我估计就要打电话叫运钞车来了。”南枢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并且Jing准的把纸杯丢到垃圾桶里,这时,坐在她对面的杜雪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她是在庆幸南枢的这杯咖啡没有泼到自己脸上,还是在替我感叹,这杯甜的都发腻的糖水,怎么可以被称之为咖啡。
林斐坐在靠近会议室大门的那头,他负责记录,南枢坐在靠里的这边,她负责问话,杜雪和她的律师坐在南枢对面,负责被讯问,而我,缩在角落里抱着我的咖啡,负责看戏。
杜雪侧过脸,目光和她的律师在空中交错了一霎,像是在询问自己是否真的应该继续,律师微微点了点头。
“Gerry死的那天……”她沉了沉气,继续说:“Gerry死的那天,我和朋友约在我们家两个街区外的酒吧里,大约是晚上七点吧,我到的那里,酒保应该可以证明,我那天基本上整晚都在那,或者监控,监控也可以。”
“什么朋友?”林斐问,他头也没抬,笔下刷刷记录着。
“李鸣,李医生,我的一个同学。”杜雪如实交代。
南枢的脸上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冰,她的目光淡淡的扫过杜雪身旁的律师,又再一次转回到了杜雪身上。
她轻轻勾了勾唇角:“你怕不是想告诉我们,你和你说的那个李医生有婚外情?不然你见个医生而已,带律师做什么?有必要吗?”
我明显能看到,杜雪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有些抽搐。
说真的,我挺佩服南枢的这种能力,她天生就可以一句话把别人怼到哑口无言的地步。
如果谁要是没点学问,还真不敢跟她对骂——上次左露露的急诊室风波过后,当事人左露露小姐抱着她泡着枸杞的保温杯盘在沙发上打坐的时候,跟我们意外聊起了这件事。
当时我并没有被她口中“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女友力Max”的夜律师所帅倒,而是被满眼冒着粉红泡泡,并且不断散发的情侣狗恶臭的左露露差点气晕。
由于南枢是在夜菡展现过人格魅力之后才飘飘然出现的,所以她对当时左露露口中描述的那只“大公鸡”一无所知。
只是在听完事情经过之后,淡定的翻了个白眼,十分鄙夷的勾着唇角,她的表情就像是在清明的时候,有人邀请她去观看安塞腰鼓一样。
于是乎,南女士十分波澜壮阔的骂了一句:“她爸种枇杷树去了?”
我:“……!”
夜菡:“……?”
左露露:“……!?”
“不是……不是这样的!”杜雪看向南枢,急着解释。
律师按下她因为不安而有些微微颤抖的右手,同时开口:“并不是这样。”
“你们只需要调查一下就会发现,这个李医生,有曾经因为非法销售处方药而被逮捕过的前科。而我的当事人去见他,毫无疑问也是为了买药。”他停了一下,略微扫视了一圈,继续说:“我的当事人愿意指正李医生,但前提是,你们要保证不会起诉她,谋杀她的丈夫。”
“如果……”林斐迷了下眼,从笔记中抬起头,把嘴一咧,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如果你的当事人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那我们拿什么起诉她?”
律师避开了林斐的目光,沉yin片刻,再次迎了上去,他的目光一片真挚:“我们希望,避免企图谋杀的指控。”
我的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而它刚刚嗡的一声崩断的时候,似乎抽到了在一旁的不知道是哪根神经的开关,但可惜的是,它又好像没有完全的把这个开关打开。
“杜女士。”我清了清嗓子,“我能问一下,你从那个李医生那,买了什么药吗?”
杜雪似乎是才注意到一直坐在角落里看戏的我,有些踌躇,她拧了拧眉毛,慢吞吞的开口:“硝酸甘油。”
我好像听到了那个开关啪嗒一声打开的声音。
“也就是你打算用来谋杀你丈夫的药物,是吗?”我继续问。
“我……我考虑过。”杜雪错开了我的视线,她抿了抿嘴唇,继续说:“我想过,如果我真的下了药,我可以打匿名电话报警,告诉警察Tina的真实身份,让她替我背锅。”
我心里一惊,还真是,最毒妇人心。
她的视线再一次转了回来,转到我这,她无比认真的看着我,“我真的,我真的是,只有这个想法而已。我不可能真的去伤害Greey的。”
“所以,你当事人的意思是?”南枢瞥了我一眼,似乎是觉得我这个时候出声不太好,于是冷冷地打断她,她问向杜雪身旁的律师:“你说她不可能杀了她的丈夫,是因为她正忙着在计划,去杀了她的丈夫?”
律师挑着眉毛,脸上露出了一种我们都看不出来的,代表着什么意思的表情,点了点头。
我眨了眨眼,扭过视线,看到坐在南枢对面律师脸上逐渐浮现出五彩斑斓的色彩,转过脸看到林斐脸上逐渐浮现出一脸茫然的神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