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约,有许多许多人可以看到太阳初升时,黎明破晓的景色。
比如马路上穿着工作服拿着扫帚的环卫工人,比如华尔街上掌控者经济命脉的那群西装革履的人,比如彻夜未眠的计程车司机。
比如林斐,比如Christina。
比如我。
我从没想过这趟旅行会使我寝食难安,行吧,或许这根本就不算是个旅行,这就是一场磨难,而我只能希望,这场灾难过去之后,我就能直接修炼成正果金身。
除了我以外,能让他们这个点就起来迎接朝阳的原因,那肯定是因为人命大于天。
我到警局的时候,林斐正在电梯旁的咖啡机那接着热咖啡,我听他小声的嘟囔着“双倍糖浆不加nai”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跟我前两天一样,都被南枢当成跑腿的了。
“早。”我打着哈欠跟他问好。
“早。”他拆过手边的第二袋糖,笑着跟我点了点头:“案子有情况了,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知道,南枢给我打电话了,她昨晚没回家,估计是一夜蹲点蹲出来的吧。”他的动作极快,等我垂下眼睛再次看着那杯咖啡的时候,它已经被加了四袋糖。
“一夜?她十二点多的时候回警局了啊,她没跟你说吗?”林斐有些差异,他搅了搅那杯已经被兑成糖水的咖啡,满意的挑眉。
“没。”我老实交代。
她确实没跟我说,我早上睡醒之后,手机上除了几个微博的推送消息,并没有她发来的消息或者是未接电话之类的。
“那估计是怕打扰你睡觉吧。正常糖?”林斐转头问我。
“好。”
他把另一杯咖啡递给我,自己一手一杯,一杯是南枢的糖水,另一杯是他自己的,“昨天她回来的时候给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们一起走了。”
“原本是这样的,但是后来她让我先回家,然后她去找Tina?Rebecca了。”我解释说。
“我说呢,昨天她在Rebecca那问到了一个车牌号。”他转过身,往办公室走,我跟上他。
“Rebecca说,那个车好像一个月前就开始跟着她了,她怕出事,就记下了车牌,后来我们查到,她应该是被私家侦探盯上了。”
“私家侦探?”我思考了半天。
“对,我们刚和那个人谈过了,你绝对想不到是谁雇了他。” 他喝了口咖啡,停下脚步。
“谁?”我好奇心里住着的那只猫苏醒了。
“杜雪。”
“杜雪?Gerry他老婆?”
“对,那个私家侦探说,杜雪希望能找到Gerry偷情的证据,他们婚前协定里好像提到过,如果离婚的话,杜雪只能得到一小部分钱,但如果Gerry出轨的话就不一定了。所以,她需要拿到Gerry偷腥的证据。”
“所以她雇了私家侦探?杜雪是不是把Gerry身边的所有女人都查了个底儿掉?”我渐渐开始有了头绪。
林斐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的嘴角向上扬了扬:“但问题是,Gerry并没有出轨,他连个像样的情妇都没有。”
“那他还真是个好男人。”我应声附和。
林斐不置可否,继续说:“私家侦探虽然没查到桃色新闻,但是却查到了Rebecca的真实身份,两星期前,那个侦探就把他查到的报告交给杜雪了,可是她呢?她既没有解雇Rebecca,也没有把事情告诉任何人。”
“所以……这个女人让一个曾经有下毒嫌疑的人,继续给她两个继子做三明治?”我感觉我的眼珠子有一半已经翻到我的脑门儿里了,这个女人,是该说她心大,还是心思缜密?
林斐低声笑了笑,声音像是从他的胸膛里传出来的,他好像在刻意压制着,低低沉沉地:“杜雪上次说,Gerry出事的时候她和小孩儿在比弗利山庄,我们刚才问过她两个儿子了,但是他们却说,哪天晚上他们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在各自的房间里看电视。所以……”
“所以!”我抢着说,“如果她偷偷溜出来毒死了Gerry,然后在别人发现以前赶回去,也不是不可能。”我的大脑从我起床到现在,它已经有些超负荷了。
“所以,南枢是对的?是这样吗?Rebecca确实是被陷害的。”我正说着,对面会议室的门,突然从里边被打开了。
“我的当事人准备好了,可以开始录口供了。”男人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目光对着我的方向,而他身后的门里,在会议桌旁坐着的,正是我和林斐刚刚讨论的对象杜雪,她的看上去有些苍白,像是有人抓了一把面粉吹到她脸上,然后胡乱擦了擦。
就在我还没有做出,是要回应他还是继续一脸迷惑下去的时候,一只手从我身旁突然伸了过来,而这双手手腕以上的部位,被一套Dior白色女士西装覆盖着。
她从林斐的手中接过咖啡,将刚刚绑着头发的皮筋递到我的手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