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枢漆黑的眸子一刻也没有松懈过,他们一直牢牢的看着坐在Christina对面的这位,当年被指控杀了自己父亲的Tina小姐。
“你有什么想说的?”Christina又问。
Tina眼中的警惕又深了几分,她微微低着头,抬着眼皮:“巧合是肯定的。但不是我干的。”
“那你知道会是谁吗?”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Tina彻底泄了气,“我就是个保姆,我跟他又不熟,我跟他相处的时间也不长。”
Christina整个人往后靠,整个人的重心又一次转移到座椅靠背上,我看她回头瞟了一眼南枢,又问:“昨天晚你在哪?”
Tina重重的出了口气,“在家,一个人。”
“你这个不在场证明可不怎么好,Tina。”
“是,如果我要是早知道我需要不在场证明的话,我会找个人去我家的。”她看着Christina,顿了顿,“我自己一个人生活,自从那一次庭审之后一直就是这样。”
“你失去了以前所有的朋友,是吗?”原本站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南枢突然接过了话,她的目光真挚而悲悯。
Tina晃了晃神,似乎是才注意到这间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她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些哽咽:“那些觉得我有罪的人,他们都很怕我。而那些知道我是清白的人也不能站在我身旁,不然的话,他们会登上全国各地的报纸。那些媒体,他们毁了我的生活,现在这个情况又要重现了。”她有些恨恨地,“真是谢谢你们了。”
她看向南枢,满满的不解和疑惑,“当年我离开之后就去做了整容手术,八年了,根本没有人能认出我来,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你的声音。”南枢低下了头,看向她的鞋尖,“我当年在媒体报道的时候,听到了你的声音。”
Tina深呼吸了几次,把视线又转了回来,她重新抬起头看向Christina,认真的说:“听着,我知道你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我和Gerry的死有关系,不然当时你们就会逮捕我。所以,如果你们没有问题了的话,我想离开这。我这一辈子都在过着被别人冤枉的生活。”她站了起来,起身走到门口,在我们四个人的注视下,轻轻地转动门把手,“我可以走了吗,警官?”
“走吧。”林斐从我身旁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她和Tina一样轻轻的转着门把手。
Tina在女警官的带领下走出了楼层,我和林斐从隔间出来,南枢和Christina走出询问室,我们四个在门外碰了头。
“放走她总感觉不对,她真没嫌疑吗?”林斐挠着头,看着我们说。
Christina扁着嘴摇头,“她说的对,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拘留她。”
“暂时没有罢了。”南枢皱着眉头,话锋一转说:“人应该不是她杀的。”
“What the……是你说她有嫌疑的。”Christina险些爆了粗口,之前在Gerry家的时候,她认出了那个保姆就是Tina,并且再一次讲述了当年的那起案子,头头是道的分析,但是就这一会儿她就又改了主意,怎么,合着这是寻开心呢?
我看着Christina在爆发的边缘,没有人说话,我们仿佛置身于大雪初停后的庞然森林,所有的声响和温度都被沉甸甸的积雪带走。
“她出现在Gerry家里,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但是她刚刚说话时候表情可以证明,她应该没说谎。”她看向我,“我没说错吧?”
我很确定,她这一招叫“祸水东流”。
“没,没错。”我点头,她说的没错,我们课上讲过:一般来说,当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她的肢体语言就会变非常僵硬。说话时,基本没有手部和手臂的动作加以配合,这是由于撒谎者出于本能的意识保护,从而使其身体尽量少的,占用空间,并且,当一个人在撒谎时,她会刻意避免,与其他人有直接的目光接触,他们的面部对事件的反应,也会变得迟钝,一旦表情出现在他们的脸上,就会保持比较长的时间,而且表情转变的也很突然。
并且,他们会用手触摸自己的脸、脖子,或者是嘴,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抓耳挠腮”,而Tina刚刚在审讯时里的时候,这些特征完全没有显现出来,她看向南枢和Christina的眼神毫不慌张,甚至还带着丝丝的恼怒,她的回答简短直接。
“Gerry是被硝酸甘油害死的,而她父亲也是,这绝对不是巧合。”林斐插着腰,西装外套被他的胳膊肘顶成了斗篷,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即将起飞的雏鹰 。
“这个我同意,但是这个相同点也太明显了不是吗。”南枢好脾气的解释,“我觉得,害死Gerry的人应该是想要栽赃给Tina。”
“那凶手不就知道Tina的身份了吗?”我说,“可是Tina刚刚说,八年了没人能认得出她来。”
南枢斜眼看着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