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失去多少毫升的血会影响到生命安全?
不通医学的白乃呼不知道这一点,但她觉得稍微取个十滴血应该没关系。
为了让小人鱼快快茁壮成长,上回来取血的时候白乃呼绕过了它的父母,只采了其余村民的血ye。但愿没有失血的两人能为小人鱼提供足够的营养,让他们能早点享受到美餐。
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白乃呼记住了那户人家的位置,正打算潜到里面动手的时候……她发觉有些不对劲。
人类,起码这个村庄的村民们没有熬夜的习惯,如此深夜的时候照理说应该已经全都进入梦乡了才对。可是白乃呼却觉得好像还有一个不大一样的声音,好像还有一些不应该在这时候出现的物体碰撞、摩擦的声音。
「怎么回事?」
小女孩顿时警觉起来,她完全隐去身形气息,小心地在四周查探。
村庄内家家户户都房门紧闭,偶尔有规律的打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平时有些吵闹地猪仔也都挤在一起睡大觉,仿佛她刚才的警觉是防备过重而产生的错觉。
白乃呼甚至也快要觉得的确是自己多心。
但在检查玩所有的住宅之后,她鬼使神差地往供奉自己的神社内看了一眼。
微微的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它将面容模糊的木制雕像笼罩上一层神秘的光辉。这里的微光永不断绝,每当一根蜡烛即将熄灭的时候就会有人来点上新的蜡烛。
对宗教信仰知道的不多的白乃呼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含义,但她估计这原本也没什么特别含义,大概只是某些村民觉得神社供桌上的烛火不能断绝,不然会引来神明的不满。这还不是她瞎猜,因为对于宗教规矩这些村民和她一样无知。
很难从外界获得消息,又不想把自家的信仰透露给外人的他们干脆自己摸索出了一套理论。只要蜘蛛神没有特别表示出‘不行’的举措通常都是被认可的,而这举措又基本都是白乃呼杀几只牲畜丢在他们家门口。
之前有人把她特意搜集来的牲畜养得膘肥体壮,然后特别实诚地将其中最状的一只供奉在神社里,看得白乃呼真心无语。
本来这些牲畜就是她为了给他们补气血才抓来的,结果他们自己不吃反而浪费在祭祀上,这不是天大的本末倒置吗。
于是便出手警告了他们一顿,今后就再没有人把珍贵的rou食摆在供桌上。
她的这次行为还又让村民们更加觉得蜘蛛神是善良无私的好神明,心中愈发感动,信仰也愈发虔诚。
尽管是微弱的火光,在一片漆黑的夜晚也显得十分明亮。
往常她偶尔撇到神社时,总能透过缝隙看到一丝橘色的光亮……可是今天,没有。或者说,烛光被什么挡住了。
「……里面有人。」
她马上确定了这一点。
以防万一,白乃呼在紧闭的窗边借着一丝丝未紧密闭合的小缝看过去,一个成年男人的身形反**她的眼底。穿着颜色暗沉的粗布麻衣,脊背挺直地站在她的‘神像’之前默默无言,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像是小偷……流浪者?」
即便没看到面容,白乃呼也能从男人不寻常的气质和挺拔的站姿上判断出这一点。比起行偷窃之事的贼人,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家道中落的富贵子弟,突如其来的转变和流浪都没能磨灭极好的教养。
——白乃呼看到的男人背影给她带来的联想是这样的。
然而天马行空终究是天马行空,男人既不落魄也没有富裕过。
小女孩正打算悄悄离开时,偶然的一瞥瞬间让她的动作停顿住。麻衣的下摆处隐隐漏出一个物体的形状,窄而细长。
那是一柄刀,一柄她身上也带了两把的刀。
「……鬼杀队!」
一个没穿着鬼杀队制服却带着日轮刀的男人,到处都彰显着怪异。
白乃呼一边警戒着,一边想起了很久之前她曾杀掉的身上这把新刀的主人,一个看上去是鬼杀队的女性。他们之间很相似,都没有穿制服,都携带着日轮刀……可是却又有点不太相同的地方。
——实力。
若是其他年纪不大的鬼遇到了站在神像前的男人或许会觉得他不过是个实力不强的三流,但见过柱级别也见过新人剑士的白乃呼能根据经验极快地判断出此人的真实情况。
他很强,强到别人已经不觉得他其实很强的地步。
这人到底是谁?他来这里做什么?
是发现了不对还是偶然路过……?
白乃呼不知道,也无从猜测男人的想法。她只知道一点——这回不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离开,她必须要尽早解决掉这个隐患。
因为累快要回来了。
累虽然很强,可他不会白乃呼隐匿的能力,绝对无法逃过男人的感知。这种人的感官有多敏锐白乃呼在很久之前亲身体验过,她不觉得他会遗漏一个弦月级别的鬼的气息。
或许她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