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阁下要来了!
这认知让所有的村民都急切起来,他们无不迫切地期待着金泽的到来,就像信徒期待着神使的降临。
往常是盼着自己存下的粮食和山货能换到一些好看的布料、首饰、新的工具和新鲜的东西,这回是盼着他帮自己解决这个害人不浅的‘神隐’事件。
金泽阁下总是会在约定的当天抵达,他会带着几名人手和几小车的货物途经村落。
那些小车里装着的东西种类很多,有一部分专门用于与村民交易,另一部分则是专门运送的货品。
运输路程长的要几个月,为了把天气的影响降到最低,金泽在运输车上下了不少功夫。除了防chao防阳光直射,还有高超的防震措施,算得上是极为顶尖的配置。
“是金泽殿下!”
“金泽殿下来了!”
一队载着货物的人马接近的动静不小,村民都知道这天该是金泽阁下来的日子,不少人做完早上的活儿都直接蹲在村口等着。
一旦远远地看见了车队的影子,就有人激动地站起来挥手,更有热情的村民直接跑出去迎接。
金泽良也从他的车上下来,满面笑容地与跑来的村民亲切打招呼。
这名善良的大商人是一位富态十足的三十岁男人,脸盘和肚子都又大又圆,看起来并不像是会经常在各个偏僻村落游走的人物。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他伸出圆润得没有指节的手与村民粗糙的手掌相握,笑眯眯地询问村民近段时间的情况。
通常而言,这时的金泽良也会得到的答案可能是‘都很好’的回答,或者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毕竟这样的地方想出点内里有点名堂的事情可不容易,最多就是这期间有人不慎摔到了山崖下面,又或是被不知名的野兽袭击。
……都算不上什么大事。
金泽良也虽然问得十分恳切,但心里其实不以为然。
“金泽阁下!”这个失去了妻子和孩子的村民紧紧地扒住金泽的手,力道大得金泽良也险些要维持不住和善的表情,“金泽阁下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发生什么事了?”
心里嘶得咧了嘴,金泽良也拍了拍村民的手背,不着痕迹地抽出被他捏着的自己的可怜小手,并反过来握住村民,安慰似的轻拍。
这样做非但不会让村民察觉到他的不满,反而更加彰显他的关心与善意。
果然淳朴的村民没发觉商人的小心思,他一时复杂的情感上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不过周围的其他人帮着他七嘴八舌地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说了一通,杂乱无章的表达让唯一的听者金泽良也十分头疼。
“等等……你们说什么?失踪?”他颇有些古怪地询问,浮肿的眼皮忽地一跳。
但是渴求着解决问题的村民并不能发现金泽阁下的微妙语气,他们又叽叽喳喳地说着谁家的夫人在家里突然消失,又说着谁家的孩子在田里玩着玩着就不见了人。还有家中的一些长辈,坐在田埂上唠嗑打盹,结果就像是整个都去了梦境的世界一样找不到下落。
金泽一边听,一边皱着眉头思考。
“前几天我们还抓到了一个可疑的少年,邪门得很,大家都觉得是他弄出来的神隐。”村民讲完了那堆失踪的人口,才终于开始说起他们抓到的少年,“他还说自己是什么鬼杀队的剑士,听都没听过,肯定是骗人的。”
“鬼杀队?”
他拨弄手串的动作一下子停住,视线定在说话的村民脸上。
村民愣了几秒,然后不确定地说:“应、应该是鬼杀队吧?我是听……对,是听他说的!”
村民指认了另一名在边上围着的村民,后者是那天夜里去了山林间正好碰到少年的几个人之一,理应对当时的情况非常了解。
然而这个人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挠着头回想了好了一会儿才心虚道:“啊,嗯……大概是的。”
金泽良也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指望这群人能派上用场,还不如回家坐等大把金子从天而降。」
“那少年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于是金泽良也让身后的人马自己按一贯的规矩进村休整,而他自己则跟着村民单独去了关押着少年的空屋。
他看到门口有三四个成年男人守着,顿时暗自‘哟呵’了一下。
这种看上去简单粗暴的看管方式,对这村落的人而言却基本上算是最高规格,他来往了那么多贫穷的村子也很少见到这种阵仗。因为在这种落后的地方成年男性是最大的劳动力,这一下子就浪费了足足四个人手,不知道要少干多少活。
「不过这也失踪了不少人,所以就算耽误几个人手也不怕吃不饱饭。哎,真是因果好循环耶。」
金泽良也跟在两个村民后头,收拢起面料昂贵的外衫,生怕它沾上这屋子里的灰尘。
这里有人进去却不会有人打扫,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