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在屋外拍门时,周芷若将把九Yin真气在体内运转过周天,其时端阳将至,她无一刻不加紧练功,亦知江湖上的好手不胜其数,自己一个年轻小辈,唯有凭本事方能说话。
“师姊、掌门师姊!”清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又拍了两下门板,忽听房门吱的一声打开,周芷若青衫加身,已立跟前。
清如微微吃惊,心想:掌门师姊好内力!房中适才一点声响也无,她却在眨眼之间走来开门,其行路无声、身法之快,丝毫不输于先师灭绝。正思量间,便又听周芷若问道:“怎么啦?师妹是有何要事么?”
清如稳住心神,道:“是……是明教发丧!”
周芷若闻言浑身一震,颤声道:“你说明教发甚么人的丧?”她心中不住叫苦,只想兴许真是噩耗,却听清如道:“是眼下方得的消息。今晨明教众人上少林寺讨要金毛狮王谢逊,由张教主并杨逍、白眉鹰王三人共破金刚伏魔圈,哪知这一役胜败难分,明教非但没救出谢逊,殷老前辈反倒……反倒折了性命。”
“甚么?”周芷若原本没听到常遇春的名字,还想着是一场虚惊,怎料听到最后,刚放下的心又是一提,道:“你说白眉鹰王过世了?是丧生于少林派的金刚伏魔圈中?”
清如点头道:“不错,明教群人正忙着料理殷前辈的丧事,恰好眼下各门派、各帮会的武林人物也络绎到了少室山,消息便不胫而走了,据闻是明日设灵堂祭拜。”
周芷若慨然道:“此事的确非同小可。殷前辈好歹也是明教的护教法王,在武林中颇有声望,怎料这数十年的威名却一朝尽丧,看来那金刚伏魔圈果真不容小觑。”心想:当日我和张公子联手试斗时,三位老禅师并未下死手,我等却也难以取胜,如今要上少林寺去正面较量,那金刚伏魔圈却是个大难处。叹了口气,道:“小师妹,劳你去拜托静玄师姊安排,明日咱们峨嵋派也到他灵前去奠祭一番。”
到得第二日,周芷若便携了静玄等十来个峨嵋派资历较深的弟子上少林寺五里外一处厅堂拜帖。此处是明教众人为白眉鹰王设灵之处,放眼望去,布置得一片惨白,明教的弟子守在堂外,接了拜帖,见是峨嵋派众人,掌门周芷若更亲自到临,急足迎了各人入内。
周芷若见连路遇上的明教弟子见了自己,皆无不恭敬有礼,想来多是因着峨嵋派与明教曾有姻亲之约,自己更差些儿就做了他们的教主夫人,故以人人殷切。
甫一进堂中,便见数名少林和尚在内,周芷若抬眸略数,竟有三十六名僧人,但见他们双掌合十念经,正在为殷天正做法事超度。哪知三十六名僧人只念了几句经,便给殷野王手执哭丧棒轰了出去。周颠更在一旁大骂:“少林秃驴,假仁假义!”
张无忌心伤外公之逝,又忧心与少林不睦后,只怕更难营救谢逊,左思右想,不得善法,偏过头来,却恰见周芷若一身款款青衣,脱俗如画。他紧蹙的眉头略略舒展,起身过来拱手揖礼,道:“芷……”一个字脱口,又觉当着如此多英雄的面,这般称呼甚有不妥,遂改口说:“周掌门驾临,有失远迎。”
此时仰慕殷天正声名,前来祭拜的武林人士确也不少,众人见得周芷若,都是齐齐将目光投将过来,里间无不透着意味深长。想濠州一事弄得江湖上人尽皆知,这下却见周芷若亲自前来,不免又动了各人闲话的心思。
周芷若却对周遭一干目光视若不见,说道:“张教主太过多礼。殷老爷子一世英雄,可惜可叹,小女子听闻丧讯,特来吊唁。”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周芷若才知眼下空闻、空智等已亲自前来祭过,只是与明教闹得甚僵,她并弟子们上过了香,与张无忌走到一旁,低声道:“张公子,常大哥今日境况如何?”
张无忌道:“你先前也已来看过他几次,他身子是一天好过一天,今日我将看过脉,确是稳定多了。也亏得常大哥体格强健,非同一般,若换作寻常人,只怕已挺不过去。”
周芷若心中大落,道:“昨日我听闻明教发丧,还好生唬了一跳,万幸常大哥性命是保住了。今日此间武林中人太多,我不便随你回去探视,请替我转告挂心之情。”
张无忌点头道:“应当的。我想常大哥心中定然有数,周掌门是重情重义之人,往后即便不去探视,故谊已在。”
周芷若叹了口气,又道:“殷老前辈之事,张公子请节哀。”
张无忌眼圈一红,点点头,叹道:“那日.你说因峨嵋要事,托我打听赵姑娘的消息,无忌惭愧,未曾听闻她回了元兵军营。”
周芷若闻言心中黯然,想:她不回父兄处,却又能去哪里?当下二人又说了几句,其时峨嵋派祭拜完毕,周芷若率领弟子们便即告辞。走出灵堂外时,迎面碰上一群丐帮弟子,为首的正是昔日会过的丐帮执法长老,朝相之下,又少不得寒暄几句,丐帮对当时在卢龙的怠慢之举再行致歉,周芷若也不萦怀,丝毫未失峨嵋派之宽宏大度。
丐帮众人与峨嵋派说罢,即行入堂,周芷若和众弟子走出,见执法长老身后是其余的头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