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路茸在十字路口跟张墨顺利接头,一起吃了碗凉粉,相约警局。
走在路上,张墨拧着眉头对她说:“我拷监控的时候发现摄像头被破坏了,摄像头基本上能拍到的都被砸了,只能看见黑乎乎一坨,老吓人了。”
路茸听了就觉得可怖:“有几个人啊?”
“两三个吧,都是黑影子,我也看不清,我也不敢看,还是交给警察吧。”
路茸心也觉着奇怪,前两家被偷的是一家是烟酒,一家是超市,这贼犯得着偷文具店么?
文具店的东西再多,才能值几个钱?
且是团伙作案,熟悉附近店铺开闭规律。
路茸沉yin,不知是不是奔着店里的大量现金来的。
她们一路闲聊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警局门口。隔了二十来个小时再次回来,路茸现在瞅见反着光“派出所”仨字,竟开始觉得有些亲切。
但还没走几步路,她便路痴得彻彻底底,张墨自然更是晕头转向。
路茸再次在路上随便抓住一名小警察问路:“您好,请问做笔录的房间在哪?”
又是昨天那个小警察,他正拿着手机发东西,眼睛牢牢粘在上面,头都没抬问:“犯了什么事啊?”
张墨上前说:“被偷了,来报案做笔录。”
小警察点着头,手随便指了个方向:“顺着这条路往下走,第二个口左转,有个询问室。进去找里面警察登记。”
路茸轻轻道谢,跟张墨正要走。
小警察这才抬起头,看见她,盯着好几秒终于想起来,嘴里嘟囔:“怎么又是你……”
“嗯?”
“没什么,那这样吧,是你的话,你俩去那个民警办公室也行,”小警察声音变得异常温柔:“知道怎么走么?我带你们过去?”
两个女生确认了眼神,握紧这根救命稻草:“那麻烦您了。”
民警办公室还是那个熟悉的办公室,人却没见着熟悉的人。
荆警官跟李警官都没在,是个短发女警官接待她们的,她一脸莫名其妙,跟小警察咬耳朵:“为什么带到这了?一般不是询问室么?”
小警察凑过去悄悄说了些什么。
女警官恍然大悟,看向路茸的眼神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敬畏。
张墨也觉得不对劲,她俩从一进来,就一直在接受全体警务人员的注目礼。她揪了揪路茸的衣角,问道:“你是有亲戚在公安局么?”
路茸摸不着头脑:“没有啊。”她想了想:“就是昨天来给这里一位警察的亲戚送了狗,可能算是帮了人家的忙?”
张墨不相信:“送个狗而已,这些人不至于吧。滴水之恩喷泉相报?”
还没等路茸反应过来,女警察便在一旁和和气气地问她们:“报案的是哪位?跟我过来做个笔录。”
张墨起身:“是我。”
女警点头:“那好,跟着我填几个表。”她转头对路茸说:“女士,你先在这里等等。”
路茸给张墨一个安抚的眼神,挤眉弄眼比着嘴型:“我等你!”
然后往后一倒,靠在软垫椅子上,掏出手机,看今天线上店铺的情况。
荆全收警回来时便看到这么一幅场景。女生很专注地低着头,及肩的头发柔顺的贴在耳边, 侧面看隐约能看到白生生的颈子,露出半弯耳廓有点发红,坠了颗小巧的银钉,侧脸光滑细嫩,像是刚剥了壳的煮蛋。嘴里念念有词:“四十个草莓磨牙饼,六十个山楂磨牙棒,十斤冻干……”
她掰着指头算了半天,在便签上记下什么。
他站在她身后,女生妨若未觉,发分两侧,中间那段颈子白玉一样,又细又长,覆着层绒毛。
就像小动物毫无防备露出最脆弱的地方。
看起来很好咬。
荆全眯眼磨着牙,心里像有根小羽毛不停撩拨着。
他一时不知道气血应该上涌还是下涌,多年锻炼出的意志力现在也只能勉强控制他不在上班时间去想叼住舔.舐这段颈子的画面。
他无意中咽了口唾沫。
路茸低着头摆弄手机,她其实是感觉到了的,身后突然有种强烈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将她包裹起来,她坐着愈发不自在。脖子上跟要烧起来一样,让她本能地心慌。
于是她假借活动脖子,左转转右转转,抬起头,登时被吓了一激灵。
小山一样的警察在她身后默不作声,垂着头看她,像个黑脸活阎王。
荆全还沉浸在自己一厢情愿的头脑运动中傻乐,突然见姑娘抬起头,见到是他,眼里又惊又惧。
他当然不知道哪吓着人家了,有点紧张,只能凶巴巴问:“你怎么来了?”
其实荆全知道她要来。
早上老李跟献宝似的如此这般跟他说了半天,他一边偷摸高兴一边嫌老李多管闲事,存了姑娘的电话号码后,口嫌体正直地从警员备用的柜子里拿出一套才洗干净的警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