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迟满宇没能如愿再见到兜兜,整个人都显得有那么点不愉悦,好在王瑞源的表现还算令他满意,最后的最后脸上终于带上了些笑模样,只是临走的时候还含蓄的提醒王瑞源,他并不介意舞蹈室有孩子旁观,如果有需要更是非常乐意教导小孩子舞蹈。
王瑞源想着他家兜兜扭着那副小腰板练国标的样子,心里已经笑到前仰后合,一边点头一边连连称好,小孩子多学习些技艺当然没有坏处,但是国标大概不会是这么小的兜兜能喜欢的类型,在王瑞源看来,孩子大一些学会基本的交际舞就可以了,这种专业级的东西还是要看兴趣。
王瑞源没有舞蹈基础,但武术的基本功却多多少少也给他弥补上些,一柔一刚看似相克却也相生,再加上他本身的柔韧度就不错上学那会儿也有形体课相辅,所以练舞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费力,但迟满宇对什么都可以是马马虎虎随意而过可只要是对上舞蹈就又有了另一番可谓苛刻的标准。
昨天晚上是头次相见,迟满宇意在看人,所以也只是小打小闹的做了些简单的动作,今天却是不同了,具体要在演唱会上做怎样的表演,迟满宇届时也只是观摩阶段还未做出具体安排,但这并不意味着王瑞源这段时间就算清净了,迟满宇对舞蹈的狂热可谓痴迷,对别人的标准自然也不会松散到那里去,所以从今晚开始王瑞源的基础训练就算提上了日程。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王瑞源脸上的汗珠子也跟着慢慢渗了出来。
迟满宇的训练很有规律,目前单从难度上来说也并不大,但一整个晚上都持续在如此强度的训练中,对于一般人还是很有些吃不消的。
晚上十点整,王瑞源终于擦着汗珠从舞蹈室里走了出来。
张苏的演唱会只剩下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但王瑞源从各个方面讲却还只是个新手,很多东西他都要从新学起,所以从明天开始他就要白天黑夜的都在这边泡着,当然如此Cao劳的并不只他一人,张苏为自己的这个演唱会已经足足筹备了大半年之久,他以前就忙,通告接到马不停蹄,这段时间因为冯老九的作妖这些方面倒是闲了些,可全部Jing力投入到演唱会的结果就是,依旧忙到不可开交,但张苏却没觉着有多难以接受,人往往在有个目标之后就不会觉着太过疲累,怕的就是没有目标。而王瑞源恰恰也是个目标明确的人,他可能不求自己将来大红大紫却同样享受追逐目标的乐趣且享受这个过程,相比前段日子的无所事事,此时王瑞源除了身体的劳累外更多的则是心里的满足。
他很高兴,而这份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愉悦也一并持续到了晚上,接到龚玉修的时候。
王瑞源开始是想先去冯敛那里接上兜兜然后再去机场接龚玉修一起回家的,但是由于龚玉修的班机提前,王瑞源只能掐着时间点的等着父子俩过来这边接他,而地点则是被他定在了街道拐角的那个路灯下。
王瑞源从楼里出来的时候,池满宇也正巧驱车从地下车库出来,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池满宇问:“你没开车过来?”
王瑞源对着车窗内的人点头:“没有。”
池满宇也不废话,直接道:“那我送你,上车。”
王瑞源摆手,“不用了,我有人接,一会儿就到,先走吧。”
池满宇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街道,斟酌道:“那你就去楼上等吧,张苏最近太拼了,听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他一个人也挺寂寞,有时间多陪陪他。”
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全部投向楼上,那灯火依旧通明,却在冷色的光亮里,独独缺少了温暖的色彩。
王瑞源不知池满宇说这番话的意思是由和而来,但他知道池满宇说的并没有错,张苏很拼,但他也不会觉着张苏的这股拼劲全是因他而出。
“现在太晚了,有些时候可能他更需要一个人思考,我去了反而添乱。”
池满宇的嘴角忽然就多了丝弧度,语带揶揄,“啊,我就说你们两个之间有鬼,果然!”
王瑞源一愣,接着哭笑不得道:“你想多了。”
“行吧,我对人家的私事也没多大兴趣。”语毕,池满宇冲王瑞源拜了拜手,踩下油门,车子滑了出去。
王瑞源站在原地又向楼上看了好一会儿,才施施然的迈开了步子,他边走边拿出裤袋里的手机,翻到张苏的号码,他并没有拨过去而是发了条简讯。
——别把自己逼的太紧,晚安。
除了这些,王瑞源不知道自己还该说些什么。
而等他走到街道拐角的时候,龚玉修的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在王瑞源的记忆里,似乎他们每一次的约定,龚玉修必先是第一个到达的,一次两次,次次都是如此。
“先不要开车。”打开车门后座,王瑞源把兜兜从安全座椅里解救出来,抱着小家伙坐到了副驾驶座,才冲着龚玉修笑着开口道:“好了。”
看龚玉修瞧着自己没有动作,王瑞源就自动自发的又把他和兜兜都绑到了安全带里面。
“你是要把兜兜当气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