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又和我说心有多重,”
神举起袖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来,只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看不出半分的悲喜来,
“有何用呢?”
“和个壳子说有何用?反正说了你也不懂,懂了也记不住,如过耳风留不住的壳子——”
白泽吐了吐舌头,
“我能和你说什么?”
他俩个黑黝黝的眼珠水亮亮的,也不看眼前的神,只往旁边转,又看到个小女孩站在白头发的小平安贵族身后,这只神兽大人当场就弯起眼来,身子一扭,脚一软,膝盖一跪——
脑门直接磕在地上的石块上了。
几乎所有人都被他这般动作吓了一条,卖药郎往前一步,就看到那只神兽一脸无辜的抬起头来,眼神懵懂,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可那额头却因为顽石渗出血红色来,叫卖药郎又想起先前额头受伤而不自知的神明来,三分酸涩就先涌了上来,
“没事,吗?”
“啊,没事没事~这种小伤早就习惯了~”
白泽下意识弯眼,一只手先去摸自己的鼻子,摸了俩下没摸到血,楞了一下才反应这次没撞出鼻血来。
啊啊都是恶鬼的错,因为他老是干些在自己门前下拌索之类的恶作剧,搞的他老是流鼻血,这次没流还有点不习惯……这种事有什么好习惯的!都是恶鬼的错!这家伙怎么不去下地狱?!
白泽恨恨的想,不管发生什么事先都推到恶鬼身上去,打喷嚏也好,丢东西也好,总之,地狱的辅佐官就是天国神明厄运的代名词,凡事骂上俩句先解气,再管有没有理。
穿着白大褂的神小肚鸡肠的腹诽着,又用手去摸自己受伤的额头,只是还没碰到,另一只涂着紫色指甲油的手,轻轻的抓住了白泽的手指。
“手不疼吗?”
“诶?手?”
白泽看向自己的手,那白生生的,骨节突出的手腕像是被泼上去鲜红色的颜料一样,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看起来吓人,随着注意力的集中,刺痛的感觉就想是小虫子咬人般密密麻麻的传递过来,但也还好,比这更疼他也不是没受过。
“哦,是那时候挣开时受的伤,不过没事,”
白泽先笑起来,他抬眼看着关怀他伤势的人,这是个有着卷头发,尖耳朵的男子,头上包着块紫色的头巾,乍一瞧像是个妖怪,不过白泽肯定面前确确实实是个人类。
“别看着吓人,要是真有事,血可不是这么流出来的,放心,一会就会凝起来,我可是神兽,这种小伤口,等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颇为自得的夸赞着神兽自愈的本领,但那人,用人类的眼睛看着白泽,用人类的声音说:
“就算您是神兽,伤口也是要包扎的。”
于是白泽所有的话便都被堵进了嗓子眼里,他反驳不了,只能眨着眼,坐在坚硬的地上,,看着人把自己俩只手都缠上白色的绷带,打出了好看的蝴蝶结,即便是额头那点小伤,也被拿酒水擦拭。
人似乎仅仅是为了帮白泽包扎,做完该做的一切便站起了身,只是白泽又伸出了手,他抓住面前人飞蛾般华丽的外衣,用三只指头轻轻的拢着,力量也仅仅够拢住一只飞蛾的模样,
他问:
“你是不是认识我?”
说完他又摇了摇头,
“不是我,是白泽,你和他,成了壳子的那个白泽,你是他的什么人?”
被他拢住的人,回答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卖药郎而已。”
“我并不是他的什么人,只是我,将他认作老师而已。”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白泽很习惯受伤这种事,鬼灯很习惯,芥子很习惯,小白很习惯,桃太郎也很习惯,天国地狱,没有谁不习惯白泽受伤的。
女孩子们冲着他脸甩巴掌,没办法这是人渣神兽自食的恶果,鬼灯把他的手扭个180度,没关系并不是终身打伤,神也只是嚷嚷俩句,你看他下一刻就能露出副笑脸来,甩着胳膊走路一摇一摆的,去给那自己口里喊恶鬼的家伙拿人参。
神兽白泽受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眨眼功夫就能好,最多就把他扔到天国温泉里,浮上来又是一只活蹦乱跳的神兽。
说不定啊,他就需要那些疼,好让自己活了几万年的无聊日子变的有趣些,不然呢?女孩子们嫌弃他,他还是很喜欢女孩子,鬼灯老和他打架,他还不是照样会被一个电话叫过去?
然而白泽大人毫无疑问的不喜欢疼楚的,不然他也不会躲着能把他摔出去的小中走,不然他不会因为鬼灯粗鲁的动作大发怒火,从天上一口气摔到地狱会疼成什么样子呢?手被扭了180度会是怎么样的感受呢?
谁也不会问他吧。
因为他是不会死的神明大人嘛,他是脸上总笑嘻嘻的神明大人嘛,他是花心浪荡活该的神明大人嘛,说不定,常人能感受到的痛苦,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