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托腮,看看蓝涣彬彬有礼的样子,心想,大哥的涵养太好了,连续被戳到两个痛处,还能顾及着对方的感受,没有泄露出半点不快来,若换做是蓝湛,怕是直接要甩脸走人了。
想到此处,他突然看见柳文清背后走过来的窈窕身影,那身影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他便憋着笑坐正了,手又不老实地伸到条案下面去勾动蓝湛的手指,勾地蓝湛耳根子都成了粉红色。
?
柳文清似乎没有注意到蓝涣的情绪,道:“那日我在云梦没有机会说,我看敛芳尊的脸色,他的身体似乎并不是很好,还是要多注意才好。”
?
蓝涣道:“多谢柳姑娘提醒。”
?
凉凉的,带着丝丝嘲讽的声音响起:“大美人儿,你提醒得可有些晚呀。”
?
又一个容光照人,风姿绰约的女子款款行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放肆大胆地打量柳文清,然后便抿嘴一笑,拍拍手赞道:“好看,我见犹怜。”
?
柳文清微笑颔首,道:“黄姑姑好。”
?
两个女子都是妩媚的长相,常带笑意的神态,站在一处,着实有些争奇斗艳的意思在了,再加上有蓝涣在的所在必然是焦点,不少目光都投射过来。
?
黄莺对蓝涣笑道:“蓝宗主,你可真够招蜂引蝶的,就跟蜜糖罐子似的,放在哪里都有漂亮姑娘飞过来绕着你打转。”
?
蓝涣温言道:“黄姑娘莫要胡说,柳姑娘只是过来打个招呼。”
?
柳文清道:“黄姑姑,我只是来替我师妹向泽芜君道歉的。”
?
黄莺突然冷笑道:“要道歉也是你师妹亲自来,你自作主张替她来个什么劲儿呢?”
?
柳文清立即道:“是我做的不妥,就不打扰你们几位了。”
?
蓝涣颔首,柳文清也周全回礼,便款款离开了。
?
黄莺盯着柳文清和各路修士寒暄,玩味道:“这位大美人假模假样,口不对心的劲儿头和瑶妹还真有那么点像,仙门像这样漂亮的挺多,你怎么独独看上瑶妹了呢?”
?
蓝涣待黄莺坐下,自己才坐下,淡声道:“仙姝虽多,却都不是他。”
?
?
黄莺一怔,随即低声道:“你既然这么看重他,那么你也应该明白,他现在过得很憋屈,处境也很尴尬,如果他想离开你去自由地飞翔,你会放他走吗?”
?
蓝涣道:“他可以飞,但他必得在我看得见的地方飞。”
?
黄莺道:“那你可千万别让他飞出你的视线。”
?
蓝涣脑海中莫名回想起在云梦的那一次,他在药物的催动下做了十多年都不敢做的事情,那一次,十多年的压抑,一朝释/放,是他此生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
?
当初在玉荷的屋子里中了药以后,他本可以把药性逼出来再回去找金光瑶,可是他却没有,而是一路直奔回了家,借助着药力顺势地占有了他,他就是有那样莫名的自信,金光瑶不会拒绝他。
?
在得到了金光瑶以后,他才终于明了,一直以来的闷窒感自何而来,原来他一直都是想要他的,在云萍,在芳菲殿,在无数次同塌而眠的时候,他都是想要他的。
做了几十年怀瑾握瑜的端方君子,他一直把心里那只野兽关在最深处的笼子里,满心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淡泊寡欲,可是随着金光瑶的死和生,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欲望和渴盼便如同虎兕出柙,泄洪一般地猛冲出来。
?
一宗之主的责任,蓝氏的家族声誉,重重现实的考虑,在金光瑶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通通被抛诸脑后。金光瑶对于他而言,一方面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另外一方面,又像是一朵盛开在悬崖绝壁上的花,散发出诱人的芳香诱惑他去采摘,越是不能染指的东西,诱惑力越大。
?
当他第一次在金光瑶的身子里面肆意妄为的时候,胸臆中的快感无以言表。
?
不能做吗?偏要做。
?
不能碰吗?偏要碰。
?
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要?更何况他也喜欢我。
?
他便如此对自己的欲望彻底臣服了,一旦开了头,想回去便不可能了,所以,他不会放走金光瑶。
?
清谈会开得还算顺利,从被活捉的修士那里的供状被四处传阅了一番,江澄通报了在云雾山发生的惨案,又再加上金麟台上留下的痋虫和走尸,人证物证俱在,五仙教便被正式定性成了邪教,众家商议,今后见了一律打杀,敢投靠五仙教的仙门修士不管是哪一家的,格杀勿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