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片成片的走尸群在黑夜中一点点往这里靠近,大量的黑衣人举着篝火拿着家伙器械往金氏的库房跑去,库房外面看守的人都撤到了点金阁,群盗秩序井然,各使手段,砸得砸,撞得撞,还有用云梯攀上房顶试图从房顶砸开大洞下去的,没过片刻,琉璃瓦便被砸开了一个大窟窿,瓦片哗啦啦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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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盗贼放了几只活蹦乱跳的鸡鸭之类下去,鸡鸭到了下面依然叽叽咕咕叫个不停,过了片刻,盗贼们这才放下了心,取来绳索,顺下窟窿,一个个便顺着绳索下到了库房里,他们在黑暗中点燃了墙壁上的油灯,又要去打开了大门,忽听得门外嗖嗖嗖几声,还有箭矢扎破血rou墙壁的咚咚声,原来是一伙盗贼刚刚下去,天边便飞来了大量的背着箭矢的白衣修士,从空中四面围住库房,分作四班,弯弓搭剑,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下便射,一班射完,后面一班立即补上,丝毫没有停顿的功夫,带着灵力的弓箭雨刷刷不停地往下射击,便是皮糙rou厚的凶兽也会被射得千疮百孔,更不必说rou体凡胎,不过片刻,整个巍峨耸立的库房上半部分几乎扎满了弓箭,周边更是横满了被射成刺猬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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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点金阁终于反守为攻,飞出一片片的金氏门生来,背着弓箭和缚仙网停留在半空中,密密麻麻的满天都是,他们在点金阁里面已经憋了许久,终于能够出去正面迎敌,都跃跃欲试,想一雪前半夜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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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符雪瑕见了这等场景,一把抓住玉衡子的衣襟,怒道:“你不是跟我吹什么降头术和仙人劫多有用吗?现在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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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子摸摸鼻子,耸耸肩道:“我想大概是他们那边也有行家,今晚咱们是白来一趟咯,兄弟,咱们赶紧撤吧,闹了这一通,也算够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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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雪瑕道:“那其他人呢?外面还有很多人,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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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子道:“我发个号令,能不能跑掉,就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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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子刚刚说完,便听得背后传来Yin冷的声音:“你们想撤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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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头一看,夜色中浮现出一张晦暗不明的脸,手中紫色的电光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漂亮的杏眼中爆满了血丝,说不出的恐怖骇人,江澄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御剑绕到了两人身后,Yin森森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闹我的场子?你就是玉衡子?”
玉衡子刚笑着道了一声:“是”,绚丽的紫光便直逼他面门而来,他慌忙便在空中翻了个身子堪堪避过这一击,一绺发丝飘落在空中,落在金麟台最外围那座重檐歇山殿的屋脊上,脖子上一阵发麻,一摸手心全是血,还未有机会喘息,紫光又抽过来,符雪瑕抛出一道黑色的符篆挡在玉衡子面前,和紫色电光交击在一处,砰的一声爆炸开来,紫电立刻把黑色符篆上附着的Yin魂劈得魂飞魄散,嘶叫声划破天际。
江澄跳下屋脊,三毒入鞘,把紫电拿在手里顺了顺,本就Yin沉的脸色在滋滋的电流声中更是Yin沉,他眯着眼睛端详了符雪瑕片刻,唇角勾起,笑得愈发森冷:“是你呀?怎么,断手断脚接上了?”
符雪瑕往地下啐了一口,道:“疯狗,没哪次见你不发狗瘟的,你这孬种,处处不如魏婴,又没本事对付他,就拿修鬼道的人撒气,活该你江家绝户——”
符雪瑕还没说完,江澄紫电又劈了过来,他又飘出两张符篆,带了两个怨鬼往江澄那里去,江澄三毒出鞘,一道紫光飞天,往符雪瑕那边飞去,符雪瑕也拿出佩剑格挡,紫色和红色的剑光飞了满天,连续交击了十几下,玉衡子趁此机会发了一道信号上天,作为撤退的号令,江澄又解决了两道冤魂,冷笑道:“废物修什么都是废物,你们敢来就别想走。”
符雪瑕拿剑在手,玉衡子也刺出一剑,三人三剑一鞭便缠斗在一处,紫电如同龙蛇游走,劈在屋脊上凡过之处,皆是一道焦黑的凹痕,符雪瑕便招架紫电猛烈的攻击,两指在口中吹了个响哨,四五个黑影子窜上来,双眼翻白,五指尖利,赫然是几具走尸。
几具走尸格挡在在江澄面前,江澄的紫电劈在走尸惨白的脸上,把走尸的脸都劈得稀烂,脑浆迸射出来,惨不忍睹,厮斗之间,还有无数走尸爬上屋顶,紫电的滋滋声混合着走尸的狺叫声此起彼伏。
玉衡子趁此机会又是挥挥袖子,一道青色的雾气从袖子间袭来,江澄踢飞一具走尸挡住雾气,立刻高高跃起退到屋脊另一侧,符雪瑕还要提剑去对付江澄,玉衡子一看身侧广场上的景象,难得的大惊失色,方才他忙着争斗,竟然没有注意到大殿前方发生的事情,拉住符雪瑕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走。
两道蓝色火焰燃起,对面两人借助传送符逃之夭夭,江澄又劈倒几具凑上来的凶尸,眼看玉衡子居然如此无赖,见势头不好便直接抛弃自己的手下逃跑,更感气愤又鄙夷。
远处一道金色的剑光过来,金光瑶带着黄莺跳到屋檐脚上,抛出几片黄色的符篆,几具走尸便冒着青烟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