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未访，火山未闯。
还是我自困空想之中。
——《雷克雅未克》麦浚龙/周国贤
“你那边应该是深夜了吧？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姜恩岐窝在房间里，一直睡到天昏地暗自然醒，懒懒散散，不修边幅，刚泡了杯燕麦盘腿坐在沙发上。
“你真的不在韩国？”
“嗯，是啊。”她听起来没有大碍，“我现在很担心你的话费。”
宋旻浩放下耳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一咬牙，“没事，贵就贵吧。”
“用kakao语音不就好了，干嘛非要打电话啊？”
那边静默了一瞬，“kakao也要联系得上你啊。”
姜恩岐并不是天天都在线，联系上了那真是运气。
“那我现在挂掉，用kakao？”难得的生了一点歉疚之心。
宋旻浩却说不用，这一来一回的耽误时间，倒是半天都没有进入正题。
“你 最近怎么样？”
姜恩岐笑了，却迟迟没有答复。
要是别人问这句话，她会很快回复“挺好的，你呢？”因为显然对方也只是寒暄，就跟感叹“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没有兴趣听你的伤感。
但如果是好朋友问，她就很难开口了，往往是打了千百遍腹稿，到嘴边也就是“还好”二字。
这样看来，她也很自私。
只对朋友造成情感负担。
“他们那么关心你，你怎么可以仗着这种关心让他们为难？”心底有声音这么说。
于是她闭嘴了。
宋旻浩等不到答复，心下了然。他准备开口时姜恩岐说话了，“挺好的，心情没有之前那样波动了。你呢？最近怎么样？”
“一直和P.O录节目呢。”提到好友，宋旻浩的语气也轻快了些。
“也好，有他在，你作为忙内的压力可以小一点了。”在新西游记的团队里，要想有镜头，难免会出风头，但姜虎东殷志源一行哪个不是他的前辈？虽然大家很照顾他，但人要识趣。宋旻浩做得很好，一直小心翼翼，再加上本人确实被综艺之神眷顾，拿了个“村傻”的标签。
宋旻浩说，他是第一次和罗pd这样的团队共事。
以前都是残酷无比的生存赛，为了话题度节目组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们刚刚这边结束，大家准备休息了，”宋旻浩出了房间，在院子里蹲下，“我在墙角给你打电话呢，大半夜的冻死我了。”
似乎能想到他这一天经历了什么，姜恩岐不厚道地笑出声，“嗯，想必是令人振奋的一天。”
“冰岛好玩吗？”
“还行。我天天就窝在一个地方，到了的这几天也就只去过附近看雕塑，没出过雷克雅未克。”
“听起来还不错，我也想窝在一个地方发呆啊……”他长叹一口气。
“也不是不可以啊，等你有空了，来北欧住个把月，冰岛芬兰挪威来回转。”姜恩岐知道他的性子，“就怕那时你闲不住，每天待在房里写歌。”
在她眼里，宋旻浩已经瘦得快脱相了，幸好在舞台上还能看见些许那个寸头鸭舌帽黑泡少年的影子。
综艺让更多人认识了他，可不少新粉只记住了村傻，看到那个swag满满的mino时反而不敢置信。
姜恩岐还是祝贺道，“新歌大发啊，fiance！”
“什么时候也得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吧？”
“事业为重事业为重。”宋旻浩仿佛能看见她在那边挑眉，他扯了下嘴角，“我现在只想winner在一起好好的。”
“你呢？和朴智旻怎么样了？”他上一次见到姜恩岐还是音银特辑，最近也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分手了，”姜恩岐换了只手，全然不像她面对金希澈时的风轻云淡，缓缓说出，“我觉得，”
“我好像栽了。”
彻底栽他身上了。
“我不知道是因为不甘心，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姜恩岐潜意识里不想承认最后一种可能，“我怎么就忘不了呢？”
她像个茫然的孩子，仰起脸单纯地只是想问问，“为什么会忘不掉呢？”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太糟糕了啊，根本不会谈恋爱，感情不好，事业也不好，”她仰头，“所以很失败，什么都做不好。”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声线不稳，“我就是个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