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好像在这一刻骤然安静下来,又一阵桂花香掠过鼻尖,林青晚在愣怔间,觉得什么香味在月季前都不值一提。
他有些恍然,觉得不真实,像回到了穿越的那一天。只不过这一次,在一片不真实中,他感受到的不是缓慢接受的平静,而是一种从胸腔中迸出的喜悦。
“那、那你这是……同意当我女朋友了?”
季越默然地把电话挂了。
一分钟后,满心困惑的林青晚收到了一条来自季越的信息:你就是馋我女装!
林青晚想给这人跪下。
一旁见证了一切的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如果我是他我也挂电话。”
林青晚二话不说,直接给了这人一拳。
“还有谁?还有谁要往我脸上撞?!”
体委在隔着十个人的距离朝林青晚招手,大喊道:“有!有一群!轮到你为班争光了!”
林青晚别上号码牌,气势汹汹地去比赛了。
然后就把脚崴了。
好死不死跟之前那个情敌报了同一个项目,两个人在赛场上自是相看两厌。林青晚再怎么宅起码比娇生惯养的人强得多,对方连起跑都慢悠悠的,自然比不过林青晚这种动不动就被狗遛的,爆发力差远了。
结果那人正面比不过就玩狠的,在林青晚起跑后往起跳点扔了瓶水过去。这么短的距离自然刹不住车,其他人也来不及拦,等林青晚坐在沙子上脱了鞋子,才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我跟你仇还挺大哈?”林青晚咬牙站起来,笑着拍了拍那男生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被笑得一哆嗦,皱着眉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没关系,你不说也没关系。”林青晚收回手,笑也不装了,“反正我也不会记一个丑角。”
“你——”
“我怎么了,倒是你,比不过就来Yin的,这么多双眼睛长得,你以为他们瞎?”林青晚转了转脚腕,疼得眯了眼,“没看见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回礼。”
他心里烧着火,外头却冷得冻人,也不要人扶,自己一个人去了医务室。
“喂妈,您儿子又被人搞了。”
“怎么被搞得怎么搞回去,一有事就烦家里,难不成以后嫁出去还要回娘家找我们帮忙揍你老公啊?!”
“???妈你说啥呢,我是被情敌Yin了!他为了抢我的小月季,想把我弄瘫痪!”
校医幽幽道:“你只是脚伤筋,没瘫痪。”
“我现在都得瘫痪一百天了!”
校医:“……”
林母闻言大怒:“是哪个小王八羔子敢欺负我宝贝儿子?!”
“我没问到名字。”
“那你还挺没用。”
林青晚挂了电话,觉得火烧得更旺了。
医务室离宿舍有些距离,林青晚单脚跳得腰酸背痛退脚抽筋,被一个路过的好心人搭救了。
“你是那个……林青晚?”
“我那么有名?”
好心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还给你写过情书。”
林青晚抱歉地笑笑,说:“我有对象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好心人连忙把人拉住,又说:“别怕别怕,我现在在追求季越。”
林青晚顿时拉下脸来,口吐芬芳:“给老子爬!”
大兄弟懵在原地,不解自己究竟怎么惹到这位爷了。
林青晚就这样独自跳回了宿舍,像是尝尽了孤独寂寞与冷,他落下两滴眼泪,一巴掌拍开了寝室的门,大声嚷嚷:“爱妃救驾!”
宿舍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连着他床上的毯子也不见了。
林青晚大惊,心说哪个贼人如此大胆,拐他爱妃的同时还顺走了他的空调毯!
他今晚盖什么睡觉?!
林少爷十分自然地爬上了季越的床,掏出手机打电话。
“爱妃,你人呢?”
“我在家。”
“你好好的回家干什么?”
“我不太好。”
“爱妃等着朕,朕马上回来陪你。”
“?”
“朕被情敌暗算,受了重伤。”
“那他还挺厉害。”
“?”
林青晚要气死了。
“说起来你有没有看到我毯子?”
电话那头诡异地沉默了会儿,然后挂了电话。
林青晚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想着到底是怎么样的着急才会拿错毯子。
应该没有吧,毕竟他毯子翠绿翠绿的,一般人还真不喜欢。
林青晚当晚就叫家里人安排来接了,比较有空的林母第二天干脆推了把轮椅过来,先去找校长问了关于脚伤的解决问题。
“我儿子都半身不遂了,学校居然连个表示都没有吗?”
不愧是亲生的,夸张起来一个比一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