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藤花。
曾经的无名之人,现在的冠以“藤花”之名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
我很对不起忍小姐。
我没有承认过自己是鬼,但也没有反驳。
我认为自己是人,但没有人会常年累月不吃东西也不会死,也不会有藤花和阳光威胁着生命。
但我也不是鬼,我对人类的血rou没有渴求,吃了对我也没有帮助。
因此我才不相信鬼和人能友好相处,鬼是不可能摒弃对本能的渴望,只有付出代价才能压制本能,有着比吃人更深的渴望才有可能达到这一点。
遗憾的是,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鬼。
***
鳞泷先生的木屋里满满当当都是“人”,按我的来意,我本会先关注到鳞泷先生,而后是他的那些孩子。
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鬼少女打乱了我的顺序。
我对鬼的关注度优先于人。
我宁可死于认错的鬼杀队成员手下,也不愿被鬼夺去生命。如果我有着足够的实力,当然就能关注全态还绰绰有余,可是我太过弱小,只能先保存自己的性命,方能有余力去“看”。
鳞泷先生和富冈先生都没有对这个鬼少女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的存在稀疏平常,出现在这里也没有违和感。
……这里真的是鬼杀队原柱的居所吗?
我真的能相信……做出的判断吗?
“这位少女是祢豆子,你们一定很有共同语言吧。”富冈先生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提到的我白天的“梦话”,转而挂着奇怪的像是欣慰的笑。
这样诡异的表情出现在富冈先生脸上,不禁让我想起忍小姐的话,不要对富冈先生的话过于认真,哪怕现在有富冈小姐在,富冈先生在某些方面也是没救了。
“夜晚到来之前,你一直在睡,祢豆子就在旁边看着你。她很喜欢你。”
啊,那还真是谢谢她了。
研究我身上哪里好下口吗?
我面无表情,富冈先生有时候真是缺根筋,没见鳞泷先生还在门口没有进来,我对祢豆子怀有芥蒂,鳞泷先生也无法轻易地相信我吧。
“可以问祢豆子一件事吗?”我虽然这么说着,看向的却是祢豆子本人。
“可以。但是原谅她现在不能讲话,祢豆子现在就像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睡了很久,依靠睡觉补充能量,这两天才醒了过来。”戴着天狗面具看不到神情的鳞泷先生答了话。
我突然问不出口。
富冈先生出现后,我不再那么紧绷,也注意到祢豆子身边的弟弟妹妹。
鬼曾经都是人,当然也会有亲人。
他们在祢豆子身边奔跑玩耍,亲昵地喊她姐姐,看起来不像是被祢豆子所杀。
一个鬼如果保有理性就需要进行警惕,由人转化为鬼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食物来源也转变为人类,意志不坚者直接屈服于本能,进食欲退去后也就恢复了理性。
而眼前的这只鬼保有的理性并不完全。
但是我也见过很多演技很好的鬼,也见过被鬼杀死仍徘徊在他们身边眼中只有担忧没有仇恨的人们。
我不能只轻信一词,人类的生命只有一次,必须慎重。
“你的弟弟妹妹……”
“原来你真的能看到我们吗?”
“祢豆子姐姐不是坏人!”
“你是因为锖兔哥哥和真菰姐姐的事情而来的吗!竹雄哥有话要说!”
最小的男孩子六太和最小的女孩子花子将那个有着泪痣的男孩子推到了前面,他们的神情都很急迫,却不完全是为祢豆子说情的那种急迫。
孩子们将我围做一团,七嘴八舌地说着发生在锖兔和他们正在最终选拔中战斗的哥哥灶门炭治郎之间的故事。
被培育师“残忍又无情”地发布劈开巨石才允许参加选拔的任务后,某一天,他们的炭治郎哥哥开始和空气打斗,和空气说话,还数次以奇怪的姿势摔倒在地。
“当时我们就猜出来一定是和我们情况一样,然后在极少数时间!”
“我们也看到了锖兔哥哥,虽然只有一瞬间!”
“还有在一旁指导的真菰姐姐!”
……如果这些孩子都能被看到,这里未免也太热闹了吧。
“我们只能在炭治郎哥哥和祢豆子姐姐身边,竹雄哥和茂哥是从炭治郎哥哥那里赶回来的,妈妈留在了炭治郎哥哥身边。”
“我们是回来报平安的!”
“——杀死锖兔哥哥和真菰姐姐的那个鬼,已经成功被炭治郎哥哥杀掉了!”
“他们可以安心了!!”
叫做竹雄的孩子含着眼泪,请我代为传话。
“我们不能总是看到锖兔哥哥和真菰姐姐,炭治郎哥哥劈开巨石后,我们看到了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有着如释重负表情的锖兔哥哥,他也看到了我们,急切地想说什么——”
“那时候炭治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