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魔界
太微吞下穷奇后明显感觉到自己重回巅峰状态,不仅仅是自己的脸变得年轻,就连因为常年批公文就坐而形成的小肚子也消失不见了,四肢的肌rou也感觉更有力了。对于这些改变,天帝非常满意,就连穷奇留下的戾气太微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他发现自己现在做决定更加坚定、不似从前那样畏首畏尾的。再加上将穷奇千万年的修为化为己用之后,太微对自己一统六界的宏伟大业更加有信心了,六界中魔界与天界对峙良久,太微觉得已经忍耐太久了。这一日在九霄云殿上,有将领上报军情说魔界陈兵忘川,再次挑衅天界意欲挑起战争。太微听了,不同于往日让旭凤领兵镇压,这一次天帝要带着火神与夜神御驾亲征,誓要将魔界叛逆打得服服帖帖,并收回了曾赐予旭凤的赤霄剑,毕竟天帝御驾亲征,不能没有一口称手的宝剑。
众仙家听得天帝之令,鉴于近段日子以来天帝陛下越发独断专权,并没有谁敢于出言阻止,只是对于天帝陛下收回赤霄剑的深意暗自揣摩。润玉越发认同当日流月所说,父帝与六界灾祸确实牵扯甚深,或者说是吞了穷奇的父帝本身会为六界带来劫难。这天夜里,得知天帝要亲临魔界指挥作战的流月,避开了润玉独自前往布星台,再一次占星卜算,确认了六界灾祸将起,天帝的野心正是最终的源头。
流月深深叹息,早知道太微不甘于现状,也曾猜测过当年穷奇的灾祸是天帝与魔界中人共同谋划的,可流月没想过十几万年来谨小慎微得太微竟然会正面对上魔界,或许正是穷奇本身的凶戾之气影响了太微的心性吧。
说实在话,吞了穷奇的太微确实非常危险,但若流月倾全力借用浮沉珠与虚弥镜的力量,与太微殊死一战,未必没有一丝胜算,只是胜算确实非常微弱。说来说去,还是流月修炼的时间太短,纵然流月Jing才绝艳、血统Jing纯、天赋惊人,她也只是个才修炼了四千多年的小丫头罢了,最重要的是流月心有挂碍,根本做不出舍生忘死之事。
可话又说回来,即便凭着微弱的可能,流月现在当真以命相搏、杀死天帝又如何,魔界在一旁虎视眈眈,若在这当口天界失去两尊大佛,魔界定然不会放弃能趁虚而入良机,六界之灾还是无解。且不说流月作为润玉的未婚妻,若自己的未婚妻与父帝两人生死决战,润玉夹在中间必定左右为难,便是太微如何为父不慈,他也是润玉的生身父亲,润玉终究是不愿看着父亲身死的。
“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我一定能找到可以既能保全自己、又可留下太微性命的方法。”流月对着星空长叹一口气,踟蹰不定、忧心忡忡。
微风轻轻吹起流月的裙摆发梢,纤瘦单薄的背影在空荡荡的布星台上显得格外脆弱无助。
虽然流月与润玉结了同心契,但同心契也有可以被屏蔽的方法,流月在润玉历上神劫后不久便屏蔽了同心结实时互通心意之能,她觉得无论是谁都会希望有自己的小秘密。润玉也尊重了流月的选择,毕竟两人还未成亲,他也不希望自己心中的旖旎心思被直剌剌地袒露在流月面前。所以流月有过与太微同归于尽的念头,润玉并不曾知晓,他只以为流月是担忧六界灾祸才一直眉头轻锁。
流月仰望着漫天星辰,越来越黯淡的北辰星,紫微星旁乍现的妖异伴星,心中愁绪满满,低声呢喃道:“天道,虽然你庇佑流月是出于自己的目的,可到底你也庇佑了我几千年。我认命做你手中的棋子,这一次,我想为自己某一条生路,再给我点时间……”
天道并没有给出直接的回应,只是忽然间深蓝的天幕上云消雾散,月光清冷柔和,星辰熠熠生辉,一派安静祥和的美景。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莫非这片星空就是你给我的提示么?”流月阖眼沉思,似乎有什么流星般划过心头,只是速度太快以至于流月无法抓住它。
“月儿,你是在担心三日后的天魔之战么?”润玉知道流月听了父帝要御驾亲征的消息,月上中天之时必定会来布星台上卜算一番,所以在值夜的空当便来布星台走走,果然碰见了流月,本不想来打扰。只是见月儿茕茕孑立于广阔天幕下,仿若天地之间只剩她一人,那孤独的背影让润玉心颤,所以出声打断。
“阿玉哥哥”,流月听见心上人的声音,回过头时一身孤寂尽数散去,还是那个温婉动人的少女,“月儿是有些担忧,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正式上战场。”
润玉快走几步,施法变出一件披风,裹紧被夜风吹得微凉的少女身躯,从流月身后将她拥入怀中,“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出门了,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不爱惜自己。”
流月扬起巴掌大小的小脸娇生生地笑着:“有阿玉哥哥爱惜就好啦。”
少女撒娇的声音甜丝丝、软绵绵,比润玉最喜欢的桂花糖还要甜上许多倍,“你啊,下次再这样不爱惜身体,可别指望靠撒娇蒙混过关。”
话虽这么说,但是润玉对于流月撒娇真是一点辙都没有,他对自己自制力之弱实在是无力吐槽了,润玉在心底唾弃了自己几下,复又开口道:“月儿不要担心,润玉会保护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