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莫催,这就好了。”谨瑶嘻嘻一笑,影子印在窗上,竟是在戴那个狸猫面具。
王府的暗卫已落在了王家院的各个房顶,叶凌抬手正要让人拿人,听得一个声音吼道,“什么人?!”
兰璟亭见此人从夜色中现了身,却是从外面回王家的,这人他也见过,是这群杀手里那对夫妻中的一人。那那张死鱼眼此刻上翻,配上瘦高的身形,真有几分像风干的尸体。
院中人也听到动静,只听得门板哐当一响,一个红色球状物从室内飞出,在院子中央转了半圈稳住身形,露出张白惨惨的脸来,那嘴唇上涂着厚厚的唇脂,向地上啐了一口,“哪个?都给老子滚出来!”
兰璟亭一惊,凝神细看那人却是梅寡妇。此刻她手背上一双钩子已露了出来,长约半尺,透着森然寒光。忽见室内抛出件东西,一个声音道,“阿娘接着。”
梅寡妇一抬手,那物事与她手臂的钩子相撞,叮地一声,绕着钩子转了两圈,力道缓和下来落入手中。梅寡妇扯开面上的裹布,原是包裹着的两柄“匕首”。那形状说是匕首又太长,说是剑却又短,兰璟亭看着古怪,上面两道血槽,尖端像弯刀一般向上翘着。
梅寡妇本来身量矮小,双手反握这对匕首状的弯刀,像极了一只矮肥的螳螂,她双眼扫了一眼院子房顶,当即骂了出来,“狗/日的,楞是人多,老娘今天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戴着狸猫面具的谨瑶也现了身,手中依旧握着那对磁石做的兵器,他跳到梅寡妇身后,靠了她后背道,“就算今日折在这里,孩儿也跟阿娘一起。”
“哼,你倒是孝顺。”梅寡妇歪了下头,“哪个要你送死。尹长顺,搭上你,我们三斗他们一群怎样?”
兰璟亭心道原来那干尸汉子叫尹长顺,此时听得叶凌一声冷笑,“只有你们三,其他人呢?”
“干你屁事?”梅寡妇又啐了一口,仿佛喉咙里有吐不完的痰。
那名为尹长顺的汉子在空中翻了个转,手一按矮墙轻巧落入院子,“原本回来拿东西,竟没想到还有伏兵。当日大和尚放走的人,留着我们来擦屁股?”
“哼,他原本就不是一路人,愿意跟你们一路你们得感谢他,不跟你们一路,你们进得了那人的身?”兰璟亭听她碎碎念念,不知是在说谁,心下揣测应当是小王爷。那和尚既然先前在这,又与他们混在一起,那目标是岫昭?他突然觉着掌心有些汗,想着传出去的字条,那人不是不会对王爷出手吗……?
他二人说话间,叶凌的人已全落入院子,将中间三人围了起来,“现在放下武器,供出其他人下落,我饶你们一命。”
“格老子的,要动手就来,怕你?gui孙子。”梅寡妇呸了一声,手里铁钩一收,缩入袖内不见,手中弯刀挥向叶凌。她身形矮小,这一挥刀反而像是小孩玩耍一般,毫无威力。兰璟亭想她袖内必然装有那双钩子的机括,出声喊道,“小心她的那对钩子!”
叶凌见她身形颇快,眨眼间便到跟前,直削他下盘。他腿一抬,轻巧一翻身避了开,“呵,你应当拿把长些的刀,譬如……我这把。”叶凌抽出腰间弯刀,只见那柄弯刀又细又长,足有梅寡妇两柄刀加在一起的长短,叶凌虽说着话,面上却没一点儿放松,这个身经百战的年轻人能爬上这个位置,靠的就是这把三尺三的长刀。
说是刀,却更像是剑,在叶凌手里使将开来,好似飞雪般的洒脱惬意。这把刀有个诗意的名:落雪刀。在叶凌还未成名之前,刀同他人一样,本没有名。当他连斩焉支七十二寇只为一介穷书生伸冤而被押进大牢,在刀下狂笑世道沦落,君子蒙尘的时候,岫昭的马蹄踏碎了刑场的青石砖。他犹记得他那时候的无双风华,便认下这个主子,从此刀有了名,人却甘愿做了王府的一个暗卫。
“落雪刀!”梅寡妇只听得尹长顺一阵怪叫,身后响起了暗器破空的声音。她一个鲤鱼打挺后翻下腰,避过飞出的十几颗铁蒺藜,叶凌挥刀拍落那罩面而来的暗器,刀势不止,直劈梅寡妇折下的腰身。眨眼间那柄弯刀就到了跟前,要将梅寡妇切成两半。眼见梅寡妇避无可避,谨瑶喊了一声干娘,将手上一对磁石纽抛了过去,叶凌斫下的刀受他这外力一引,稍缓了一缓,竟让梅寡妇从刀下滚了开。
尹长顺心中一凉,道了声好快的刀,他先前只是听说,并未亲眼见过落雪刀。叶凌生生地将那细刀使出了重兵的魄力,又快又狠,他双手扣紧了兜里的暗器,咬着牙道,“你们不走,我可是要走!”
“要你帮倒忙!”梅寡妇怒不可遏,刚要不是谨瑶出手,她怕是已经躺平了,妇人胸中来气,将责任推在尹长顺身上。
谨瑶的那对磁纽一击成功,便一拉系在尾端的套索,收了回去。
“走?谁说你能走?”叶凌一挥手,人群里出列五人,拔出兵器同梅寡妇斗在一处。谨瑶见她一人在几人夹击下凶险万分,也跃入战场,他人虽小,但手中磁纽却是众人未见的兵器,一时不能适应,配合梅寡妇诡谲的出招,堪堪斗了个平手。
叶凌盯着那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