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再计较他过分尊敬的态度,推开家门,妈妈和梨花姐都没有去睡觉,而是点了蜡烛坐在桌前。一见我进来,都激动地起身。
几乎天天都听他喊我“慎一尼酱”,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这个事实。最终我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等他以后什么时候自己发现好了。
“不要让我家人知道今天的事。”我表面上和薮村遥在说,其实也是提醒他大哥和站在一旁的老人,“如果有人问我,我只会说我救了一个落水的孩子,被他家人请客吃了顿饭,换了干净衣服。”
我应下,转身上了马车。
“我知道了!慎一尼酱!”
“你当初帮了我们一家子,只当这次是报恩即可。”我这么说,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
-
“慎一太冷淡了,一点都不好玩。”他假模假样地叹气,叫了人送我,“以后得空了,就来这里找我吧。”
美中不足的是,薮村遥在这起事件之后黏上我了,他总是跑来找我玩,张口闭口就是“慎一哥哥”、“慎一哥哥”,粘得不行。妈妈得知他是薮村家的孩子后,更加支持我和他一起出门。
薮村遥依依不舍地盯着我瞧,我却表现得铁石心肠,挥了挥手转身就和老者进屋了。
“长崎先生。”我冷酷无情地无视了他的要求,“如果没什么事,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我说错了,你和我儿子不像……嗯……这样更好……”
自始自终,我都没见到他儿子出面,主卧的房间一直亮着灯,老人回家时里面的人却不出来迎接——看来他真的很烦长崎先生。他们父子的关系大约不太好吧,不然长崎先生也不会住在旅店里也不去儿子的家,而且还对我提出那样的交易……
他竟然不生气,反而面露欣喜,自言自语地嘟囔起来,没在意我的威胁。
“能叫papa就最好了!”他笑眯眯地说。
我坐在老者的家里,洗了澡换上了新衣服。老人已叫人带了薮村家的人来领,来者正是几日前让我们搭便车的薮村家长男,薮村遥一见他就喊大哥,我见此便放下心。
就如我预料中的那样,长崎先生办事果然周到,都不用我出面,那佣人将我编的“救落水小孩”的故事说得更完善了一些,好让妈妈不产生疑心。
……
我也学着他的模样笑了:“我也完全可以杀第三个人。 ”
我不知道同他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多数只是当倾听者,听他东拉西扯生活中的琐事,叽叽喳喳的倒也有趣。但也因此侧面得知,比我矮一个头的薮村遥,其实比我大一岁。
“千本木先生,已经到了。”
-
我在马车上小憩了片刻,就算路途颠簸,撞得我骨头都疼,我也进入了梦乡。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年仅九岁的我来说,实在是太令人疲倦了。
他居然对我用敬语,表现得毕恭毕敬,仿佛我是什么大人物一般。我说不必这样,他却固执己见:“您是长崎大人看重的人。”
就这样,我被人贩子抓走的事瞒过了家人。
我没好意思告诉他,我早就把他的话当做噪音,左耳进右耳出了。就和路边草丛里的蟋蟀一样,叫得再响,我也自动过滤。
-
我是认真的。如果有人要对付我,我便反抗,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人还是孩子,只要想杀我,我会一视同仁将他们视作敌人,就这么简单。
这个回答让老者第一次露出惊讶的神色。
-
他解释一番,终于把我放在与他同等的位置上交流,不再把我当成小孩子看。
过了一段时间,佣人叫醒了我。
老人姓长崎名诚五郎,他不让我叫他长崎爷爷,说我会把他叫老。
走到半途,我的胳膊已经酸得抬不起来,只能再弯着点腰让薮村遥压在我背上才不滑下去。我从小就没干过重活,体力也不比薮村遥好到哪里去,能走到现在全凭毅力支撑。
他的一只手已经扶上了刀柄。
她听那佣人变着花样地夸奖着我,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虽然在读过几年学的我听来,他天花乱坠的说辞实在是重复单调,有些典故还用错了。但妈妈是听不太懂那些文绉绉的东西的,她热情地邀请他坐下喝水,他摆摆手推辞说还要快点回去复命。
\"慎一!\"
半晌,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抬头认真地看向我:“我想让你帮的忙是……”
老人再次诱惑我们上马车无果,似乎丧失了耐心,笑容不再和善,眯起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变得格外可怕:“我现在完全可以把你们绑上车。”
-
隔三差五,我会在吃完午饭后去县城找长崎先生,并吸取之前的教训,在太阳下山前赶回家。薮村遥为我打
薮村家的长男说:“我们薮村家欠你一个人情。”
半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