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笑容狂肆嗜血。
见宋听枫呆愣在地,似是被他的话惊骇到了一般,阿麻吕颇感无趣地转身离去。
“啧,我去找些乐子,你就继续愣着吧。”
阿麻吕走后,宋听枫坐在藏药楼前沉思着。片刻之后,他也站起身,朝人群走去。
阿麻吕对奖品也兴趣缺缺,但他对灯谜倒是很有兴趣,于是就当了一回好人,免费帮别人,尤其是师弟师妹们解谜。灯谜都是书墨门下的高阶弟子搜罗而来,不少都很有难度,让阿麻吕也觉得难解。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灯谜换了一批又一批。负责替换灯谜的书墨弟子苦恼地跑过来,将虞罃的口信带给阿麻吕。虞罃向阿麻吕抱怨,本来他看不见宴会盛景,还要出灯谜就够惨了,阿麻吕居然还来给他加重负担。
“好,好,我知道了。”阿麻吕笑着答应不再搅局。
不猜灯谜,他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别的事上——欣赏众人的装扮。
不得不说,女同门的装扮水平明显比男弟子要高出不少。不少男弟子的样子,那叫一个粗陋不堪,奇形怪状。相反女弟子们的装扮,整体和谐而精致,配上精心绘制的妆容,显得古灵精怪,讨人喜欢。
比如那位陈小妹姑娘的猫爪,就特别可爱。
阿麻吕有些出神地盯着那猫爪,没注意身旁,不经意间撞到了人,是一位佩剑的舞姬,他连忙道歉:“抱歉,师妹。”
那舞姬身材清瘦,蒙着面纱,被阿麻吕撞到反而有些惊慌。
她用手臂遮挡着脸,含糊不清地说:“没,没事。”
嗯?阿麻吕将目光落在这名舞姬身上。
没听错的话,刚才那分明是属于少年人的清朗嗓音,而且很耳熟。
“……云西?”阿麻吕试探地问了句。
“……我~不~是~”舞姬掐着声音否认。
不,你分明就是。
阿麻吕打量了一番云西的装扮,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云西,云西你怎么这副打扮,这可真是,哈哈,真是杰作啊~”
倒不是云西的样子滑稽可笑,而是他实在是太适合扮舞姬了,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如果云西不出声,那完全就是一位美娇娘。
舞姬,不,是云西,见旁人侧目过来,急忙把阿麻吕拉到人少的一边。
“阿麻吕师兄,算我求你,你别笑了,不要让别人注意到我啊!!!”他气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可惜他此刻的脸上画着我见犹怜的完美妆容,被气出泪水,眼角点点水光,看起来也像是美人感伤垂泪。
阿麻吕见状笑意更深,眉眼都弯成了狐相,但也记得给他留面子,没再笑出声来。
“云西——”一只绑着护甲的手搭上云西的肩膀,“你跑这里来做什么?不是说好了陪我猜灯谜吗?”
云西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瞬间甩开那人的手,接着迅速躲到阿麻吕身后。
来者是一名武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霸气,就是个头小了些,而且声音也让阿麻吕觉得莫名熟悉。
“方师妹?”阿麻吕问。
“阿麻吕师兄?”来者应道。原来真的是方洛。
方洛的步态举止本就不像别的女子那般扭捏柔弱,反而飒爽大方,犹如少年侠客,今晚她又将柳叶眉描成剑眉,用自制的染料将脸庞涂成小麦色,配上一身武将的装扮,看起来就是个真正的少年郎——比旁边的云西还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这两人真有意思,平日里是欢喜冤家,如今还玩起了性别倒错,阿麻吕忍俊不禁地想,并且平日都是调皮的云西惹怒方洛,让她气得无话可说,而现在,情势完全反转了。
“阿麻吕师兄,你身边的这位虞姬,今夜是我的人,”她朝阿麻吕露齿一笑,“我要带走他,师兄你没有意见吧?”
阿麻吕立刻把云西推过去:“项王您请。”
方洛的笑意几乎要溢出脸庞,她难得温柔地和云西说话:“我的虞姬啊,不是你建议说,我们可以扮演项王虞姬吗?你现在又是为何不快?”
云西气鼓鼓地说:“我当时想的可不是我穿这件衣服!那么多人看见我穿成这样,以后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方洛扯下他的面纱,贴近他的脸看了一会,弄得云西脸红不已,然后她笑着说:“这你大可放心,我给你上的妆很完美,只要你等会不说话,或者说小声点,我保证没人能认出你来。”
她摸着自己的喉咙,哼了一声,再开口时已完全是一副男声:“没办法,谁让裁缝师傅把我们俩的尺寸记反了?”
“这样可以吗?他们认不出我,便也看不出你是谁了。”
云西小声地抱怨了几句,最后还是挽上方洛的手,点头答应了。
阿麻吕目送小个子的项王和比项王还高的虞姬走远,直到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这些后辈的花样真多,他心里赞叹道。
他迈开步子,继续寻找有意思的人。
忽然人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