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陆槐看见沙发床铺上了粉红色碎花床单,盛晓舞主动凑到他面前说道:“以后我睡客厅,你睡我房间,我睡眠比较沉,不容易被打扰。”
陆槐的脸上却没有感激,冷冷命令:“换回来。”
盛晓舞堆着笑说道:“别不好意思嘛,我的床舒服多了,而且还暖和…给你铺了电热毯。”
陆槐此时的眼眸却呈现三角,瞪着她,加重了语气:“换—回—来!”
盛晓舞没有被陆槐的表情吓退缩,陆槐瞪眼的时候像极了电影里正在火拼的古惑仔,还是帅的。
听他的话吧….以后,他说什么,都听…
盛晓舞发现自己这大半年转变实在太大了,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她照着陆槐的话做了,把床上的东西换了回来,心想还好,这人睡过的灰色床单前几天已经洗过并晾干。
陆槐洗完澡,客厅茶几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nai,此时盛晓舞已经关了房门,再不吱声。
他喝完了牛nai,坐在沙发上发着呆,想着在屋顶跳舞的盛晓舞,想着在派出所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学校在圣诞节要办一场联欢,盛晓舞和赵凯被大家推选出来要准备一支舞曲,盛晓舞不愿意,老师出面交代组织任务:《舞姬》
又要排练一个月…毕业在即还这么找事儿,盛晓舞心里烦躁。
转念一想,只是圣诞联欢而已,应该不那么正式…盛晓舞找到老师,主动说道:“我想以个人的身份在联欢上跳现代舞,从外面带一个舞伴,老师这样可以吗?”
老师看了看她,笑道:“你只要能一口气跳下两支舞,那就随便,《舞姬》的技术成分不低,是节目也是训练,至于其他,随便你吧。”
盛晓舞唇角扬起,赵凯无意间看到了她脸上的诡异一笑。
陆槐自从回家后,就不再去网吧了,可是每天的日子却比去网吧的时候过得更加丧气,盛晓舞感觉到他已经生无可恋,她有共情能力,想想自己从前在舞蹈大赛前被老师突然从主角的位置上换下,滋味确实是够难受的,同样在家自闭了好几天。
可是陆槐这家伙呆在家里两个多星期,画地为牢,没有出过家门半步,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在手机上看小说,有些时候不洗漱,盛晓舞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馊味。
盛涛给他找学校的事情并不顺利,没有普通高中愿意接收连初中毕业证都弄丢了的陆槐,可是专科学校他又拒绝,给出的理由是已经十八岁,不愿意再和年龄比自己小的人坐在同一个教室。
盛晓舞和盛涛都不敢对陆槐有一句责备,生怕他又离家出走,父女俩这段时间在外面忙着各自的事情,不可能全天守在陆槐身边,盛涛跟着老师傅开始学装修,每天更是早出晚归。
傍晚,陆槐躺在沙发床上看手机,盛晓舞放学回到家,照常换了鞋洗完手去厨房开始做饭,打开冰箱看到里面密封盒里的饭菜还在,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气,砸了密封盒,冰箱门也没关,冲到陆槐旁边吼道:“你又是一天没吃饭吗?你这样又犯胃病怎么办!”
陆槐并不理睬盛晓舞,翻了个身继续看手机,盛晓舞回想自己和他除了那晚在高铁站的见面比较有“激情”外,回到家后陆槐的意志就越来越消沉了,也不怎么说话,就算说话也是爱搭不理,每天就像被煮过的茄子一样软塌塌地瘫在客厅每一个角落。
“讨厌我吗?讨厌我可以叫我滚。”陆槐的头发乱糟糟的,一副永远醒不过来的模样,嘴唇周围上火长了泡,这段时间他饿了就下楼直接买零食,什么垃圾吃什么,辣条一天可以吃好几板。
盛晓舞抢过他的手机扔到一旁的桌上。
“你这样不行,上楼和我练舞吧。”
“不去。”陆槐眼神空洞地望着挂在墙上的日历,懒洋洋答道。
盛晓舞突然拿起放在茶几下面的水果刀,陆槐吃了一惊,“你要干嘛!”
她当即用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血从虚线流溢成直线,流了下来。
陆槐终于离开沙发床,一把夺下盛晓舞手里的刀,吼道:“你干什么啊!疯了吗!?”
“以后你每消沉一天,我就在手上划一道。”盛晓舞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陆槐坐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往盛晓舞手上贴了五六片邦迪,盛晓舞看到陆槐为自己紧张的样子,笑了。
在盛晓舞的指挥下,陆槐第一次进厨房做了晚饭,简单的番茄炒蛋也被陆槐炒糊了,盛晓舞却连夸好吃,夸得陆槐脸红。
吃完饭,陆槐洗碗,盛晓舞擦碗,忽然哼起了梁咏琪的《胆小鬼》
陆槐跟着盛晓舞一起哼起来,并唱出了歌词。
盛晓舞惊奇地问陆槐:“这么老的歌你也会唱?”
“嗯,姜芸以前喜欢听流行歌,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接触到这些老歌了。”
盛晓舞问他:“你最喜欢的歌是什么?”
陆槐想了想,答道:“也是梁咏琪的,一首非常简单的歌,名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