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槐吐完之后只喝了些汤,rou几乎全被盛晓舞吃光,盛涛感慨,盛晓舞这孩子和陆槐是如此不一样,心里越郁闷,就会化悲愤为食量。
从饭馆出来,盛涛不允许陆槐回仓库睡觉,在附近一家看着合适的旅社给他订了房间,然后联系租房中介。
“盛叔叔,别折腾了,我住那里挺好的。”陆槐仍然眩晕,没有太多力气再阻拦盛涛。
正说着,他身子一阵晃荡,盛晓舞连忙扶住他。
“这件事你不用说了,那地方是人住的吗?闷都得把人闷死,你说你住那里怎么能不生病?”
“可是…你这样….我寄钱给你们就没有意义了….” 陆槐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轻飘。
盛晓舞从单手扶变成双手扶,生怕他这么大个子在自己手上摔倒。
“我说过,我们不需要你救济!你管好你自己!”盛涛的语气变强。
盛晓舞难得见到父亲man一回,目光里有了对盛涛的认同。
陆槐身上越来越没力气,盛晓舞撑着他,催促道:“你就别说话了….爸,快进电梯吧。”
盛涛这才反应过来他们面前的电梯门已经开了。
盛晓舞把陆槐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把他半扶半扛地送进了电梯。
房间里,陆槐一头倒在床上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吓得盛晓舞伸出手指在他鼻间探了几次。
“好了,现在陆槐你也见到了,该回武汉了吧,我已经在网上给你买票,你现在就走吧。”盛涛看了盛晓舞一眼,以父亲对女儿说话应有的语气对盛晓舞说道。
盛晓舞收回放在陆槐鼻间的手,离开床,有些胆怯地对盛涛说道:“我想在这儿呆一晚,至少等到陆槐醒过来。”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要毕业考了,考不上舞蹈学院怎么办?你的出路在哪里?你说你要跳舞,就要为自己的梦想负责到底。”
盛涛说话的语气很少如此严肃,盛晓舞不知他是为了陆槐的事情迁怒到自己,还是担心别的什么事情。
“陆槐会没事的,你赶紧回去,明早好好去上学,顾好你自己,才能顾好别人,知道吗?”
盛晓舞听进了盛涛说的话,没再说什么,又看了看在床上昏睡的陆槐,对盛涛交代道:“千万别再让他去睡那个大仓库了,不然他会变成人干的….”
盛涛一笑,答应道:“爸爸跟你保证。”
盛晓舞在检票口即将关闭的时候赶到,跟检票员好说歹说,终于放她进去了。
在座位上坐定,盛晓舞满头是汗,抽出纸巾不断擦拭,擦着擦着发现眼角有了泪。
想到陆槐这三个月以来都是在那大仓库里睡什么都没有的床,就这样莫名地,眼泪越流越多。
这一回自己在陆槐面前又没表现好,根本没怎么开口劝他回家。
盛晓舞狠狠啃了自己右手食指一口,指背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十五岁已经成熟的她,明白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在陆槐昏睡的时间里,盛涛为他找好了一处公寓房,浦东新区的房租每年都在涨价,租一个不到十平米的房间租金已经超过两千,不过面积虽然小,里面有空调,通风也不错,窗户很大,该有的都有,盛涛总算是放了心。
第二天,陆槐被盛涛带到新租的房子,盛涛把租约递给他,告知已经押一付三,他如果不住,钱是退不了的。
陆槐无奈只能接受盛涛的安排。
盛涛抬头望着这个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瘦弱男孩,语重心长说道:“你既然要走这条路,我也拦不住你,那就好好打吧,叔叔相信你是能打出个名堂的,就算教练说你欠缺天赋,不过勤能补拙这句话能运用到任何一个行当,你就安心在这儿练习,叔叔等你好消息。”
陆槐眼圈红了,一阵眼热,有些急切地对盛涛说道:“我会混出头的….”
盛涛笑容轻淡,开解道:“混不混得出头,和能不能快乐无关,能出头当然好,出不了头就回武汉,踏踏实实过平凡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等待陆槐归来的时间是飞快的,一转眼,又过了三个月,武汉也进入了冬季。
盛晓舞在楼顶练舞,压完腿,拢紧外面的薄羽绒服,不禁想道:“上海此时应该更冷了吧….”
十一月的中国区联赛,陆槐在联赛前两周被教练突然换下了,公司老板请了别国外援,陆槐就此被淘汰出局。
昏天黑地进行残酷的训练,颈椎病越来越严重,教练已经两次看见他在训练室呕吐,早有了让他出局的打算,只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外援才一直拖延。
陆槐的训练虽然一直在进步,但是始终和队友有一定距离,和团队的配合也很有问题。
其实他也早已知道,自己败局已定,却始终无法接受。
老板到公司视察,一个年龄和陆槐差不多大的毛头小子,砸了一千万的零用钱创办这家公司,教练在办公室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