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舒怀与晨珂家里躲藏的这三天,生活闲适得令简未然差点忘记,自己身边还带着一个被外事武装署追捕的闻濯。
闻濯也没有一点正在逃亡的自觉,甚至在陶舒怀画稿之余,和陶舒怀学起了烘焙。
简未然坐在烤箱前,双手撑着下颌,无所事事地盯着烤箱内发热的橙光和渐渐酥脆的饼干,眼角余光时不时瞄一眼放在手肘侧的手机,屏幕依旧漆黑一片,没有他所期待的信息或是来电提醒。
由于闻濯暂住到了他家里,除了上周六的一早的电话,简未然便再也没和慕无声联系过。他记得当时,慕无声急匆匆地说要去出差,至于去哪里、去几天,都没有向简未然透露。但从现在还联系不上慕无声的情况来看,想必这一定是一次非常重要的出差。
一想到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自己还给慕无声惹麻烦,简未然就感到无比的羞愧难当。
叮——烤箱发出一声脆响,灯光熄灭,饼干烤好了。
还在厨房里向陶舒怀讨教芝士蛋糕做法的闻濯,围着围裙、带着隔热手套就走了出来,乐呵呵地戳了戳简未然的脸颊,笑道:“坐过去一些,别烫着你了。”
“我哪有那么娇气,再说,我可是家里的大厨好吧。”简未然不以为然地瞥了闻濯一眼,但依然乖乖的挪动屁股,坐到了一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去。
“我知道你最厉害了。”闻濯单手支在桌面,弯下腰与简未然平视,冲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然后自顾自地转身打开烤箱,将铺满饼干的烤盘取了出来,放到桌上后,又回到厨房中,嘴上还向陶舒怀询问着:“老师,饼干直接放凉就可以了吗?”
独留简未然低着涨红的脸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膝头紧紧抓着布料,无法克制地颤抖着腹诽:“太犯规了!那个男人居然用那张帅气的脸这样近距离对我笑!可恶!心跳慢不下来了!”
幸好在简未然最为窘迫的关头,巫马信鸥又来串门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印有猫咪图案的纸袋,见开门的是简未然,便随手塞进他怀里,顺理成章地使唤,“咖啡豆,曾经被动物管理局帮助过的麝香猫送来的感谢礼,吧台上有磨豆机和咖啡机,你拿去冲好大家一起喝了吧。”
“你这是收受贿赂吗?”简未然一边调侃着,一边把咖啡放到客厅的吧台上,拆开包装袋,拿出被装在Jing致小罐子里的咖啡豆后,倏地从巫马信鸥刚才的话中反应过来,抬头看向他,惊诧地问道:“等下!麝香猫?难道这是猫屎咖啡?”
“不然呢?”巫马信鸥轻车熟路地往椅子上一坐,随手捻起一块放凉中饼干,塞进嘴里,咀嚼着含糊不清地和简未然说道:“这可是最昂贵稀有的咖啡,而且饱含了麝香猫的心意,你不会还要嫌弃吧?”
简未然嘴角微微抽搐,动作机械地拧开盖子,嗅到一股腔鼻的土腥味后,眉头皱得更紧,“我不是嫌弃,我只是有心理障碍。”
这时,在屋外晒太阳的凯特走了进来,动作敏捷地跳上了吧台,嗅了嗅罐子里的咖啡豆,猝然转过身,两条后腿丨交互向后蹬,做出“埋便便”的动作。
“喂!凯特,你这只笨猫,不要暴殄天物好不好!”巫马信鸥猛地站起身,凶巴巴地走向吧台上的凯特,作势就要把它拧起来。
“喵喵喵。”凯特毫不畏惧地冲着巫马信鸥高声叫喊,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色厉内荏,并不将他的凶恶放在心上。
而作为能够听懂猫语的巫马信鸥,立马与凯特针锋相对起来,“哈?什么叫我喜欢吃屎?你别拿自己和名贵的麝香猫比好不好?你就算投胎十次也拉不出这样的咖啡豆的!”
凯特还没来得及回击,陶舒怀已经从厨房内走了出来,虽然依然不擅长和巫马信鸥交流的她,畏缩着肩膀,显得有些怯懦,但大睁的双眼和紧攥的拳头,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愤怒,“凯特才不需要和别的猫比……”
“舒怀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和凯特斗嘴被陶舒怀撞了个正着,巫马信鸥仓皇无措地试图解释,陶舒怀却将脸别到一边,一副赌气不听的模样。
简未然不禁在心底感慨——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像是为了印证简未然的想法,在陶舒怀后脚走出厨房的闻濯,来到简未然身后,伸出双臂撑在吧台,将简未然圈在自己胸前与吧台之间,上身微微前倾,下巴搁在简未然的肩膀上,语调柔和,不疾不徐地道:“其实麝香猫咖啡没有想象中的难以下咽,而是有着蜜糖与巧克力的香味,但在冲泡的时候需要注意,不可以搅拌,不然就会变得酸、涩、苦。”简未然生前就对猫屎咖啡接受不能,没想到死后还是这样,这一点让闻濯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眼中的宠溺更甚,已经到了完全无法隐藏的地步。
简未然浑身僵硬,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心跳又急速跳动起来,脸颊也散发出非同寻常的热度,眼眸还氤氲起了水雾。
在感受到陶舒怀善意微笑的目光,以及巫马信鸥揶揄的打量后,简未然用力推开闻濯禁锢着他的手臂,羞红着脸就往厨房跑去,嘴里还欲盖弥彰地说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