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会哭,但是那种更加深入心肺在被子里面撕扯着床单的哭泣,他只会让维克多看到。
他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他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维克多尼基福罗夫那个时候的样子。他的心里一边颤抖着,一边时不时的从镜框上面的缝隙里面窥视一眼维克多的反应,他害怕维克多随时会突然打断他,他想自己其实很自私吧,但是他觉得如果不趁着这个劲头一下子把想说的全部都说出来的话他就再也没有胆量把这些话说出来了。他也搞不清楚自己要站到维克多的面前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刻也说不定?但是他现在非常的混乱,脑中居然渐渐的想起儿时优子对自己说[真想要快点看到勇利和维克多同场竞技啊]。
他不断地说下去,然而他不懂为什么他面前的这个维克多的脸上的表情那么的惊讶,他讨厌这个表情因为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相信自己,但是他又是那么的喜欢这张脸以至于他在房间里面贴满了这个人陪伴着他一起长大的所有时期的照片和海报。
勇利的说话没有前后,“你知道吗?优子那么的好看那么的可爱,简直就是我的神明啊!而维克多,你知道吗?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象是第一次看到优子的时候那样啊,优子永远都相信我鼓励我,就好像你一样。”维克多完全不知道他在说的是谁,但是看到勇利在提起这个人的时候是那么的快乐他就再也不想要打断他了。他觉得他们现在的气氛简直舒服极了他确信自己能够彻夜地听他说下去直到对方再也没有什么好再告诉他的为止而那个时候就能轮到他对他说些什么了。所以在这之前他如此的沉浸着、期盼着、并且等待着。他向后背靠到床沿边上松弛的靠着,勇利跪坐在他的面前激动地说着有关于自己的事情,他把手肘向后搁到了床上这样免得自己像一滩烂泥一样松弛过度直接滑到地板上。他感觉这将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于是他愉快地接受着勇利所有对他的赞美在对方两眼放光的时候习惯性地伸手抚上了勇利的脸颊,而勇利的反应倒是出乎他意料像马卡钦一样在他的手里蹭蹭然后拿下来捏在自己的手里把维克多的举动搁置下来继续他的告白。
维克多不讨厌,有一种在温水中浸泡着的微微晕眩的感觉。当然几个月之后他就知道这种感觉类似于泡在乌托邦胜生的温泉里,并且是和勇利一起。
勇利选择从他开始滑冰说起来,对于这部分他又一次次的提到优子,但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另外一个名字:西郡,这时候他才意识到那个叫做优子的人可能是个女孩子而且那个叫做西郡的人喜欢着这个女孩子,而勇利,也喜欢这这个女孩子,或者用勇利的说法他崇拜着她,如神明一般。仿佛不知道这也是一种喜欢。但是维克多此刻对于这种感觉非常的清楚。
他一点点说到他第一次在冰上跃起的时候,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时候。维克多无法移开视线,他凝视着他一边手摸着瓶子迅速的灌了一口继续听他说下去而这一切被勇力误认为是一种挑衅,可是他的酒瓶之前被维克多给抢走了只好松开维克多的手伸手去抢他的。维克多发现了他的意图连忙把瓶子向后一举“你再喝下去就该没意识了,我可不想看着你躺尸一直到天亮,我会寂寞的。你得陪着我。”沮丧默默地爬上了他的脸。勇利点了点头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嗯”了一声。他比他想的更想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接近于正坐的跪姿让他有些疲惫,勇利曲起一条腿抱着膝盖好让脑袋靠在上面。改变姿势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到了一只空瓶子,那只瓶子滚得慢慢吞吞的搁浅在维克多的手边上。他们的腿和膝盖挨得几乎触碰到彼此,但是他们的手在刚才的过程中分开了。
勇利过早地放弃了很多的东西,那些东西顺着时间逃跑而他沉浸在冰场上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不断的重复尝试着希望有一天能完美复制维克多尼基福罗夫的节目,当他还太年轻的时候光是能够做出他的一个最低难度动作就已经兴奋无比了。他每天都在使劲的去追赶,当他终于有一天勉强的能够复制下来他最初所见的那时候维克多所表演的那个节目的时候维克多已经在成年组得到了第一个冠军了。而他所追着的那个16岁的美丽的少年在那一瞬间好像一层烟雾一样从他的面前消失了。每当他追逐上一个时段的维克多那个维克多就会从他的面前消失,他就更加有了些信心觉得自己能够去接近真正的维克多尼基福罗夫,而原来的那些已经比现在的自己还小的记忆里的陪伴着他长大的那些维克多将会永远的在他的身后像是对他说[加油]一样。
维克多尼基福罗夫永远的都在前行着,在他无论怎样都无法赶上的时间里面比他所能够用视线捕捉到的更加迅速。当有一天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是在他初次参加全国的比赛的时候,那时候他待在角落里面一边做热身恰好听到与他差不多年龄的一个选手在说:
“我听到他说他家附近的冰场因为经营不善还有三个月就要关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选手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好像已经能够接受了一样,如果是我的话有一天不能够随时随地滑冰一定在知道的时候立马就哭的。啊啊、当然他可能也哭过,我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