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隐约传来一阵唢呐声,夹着鞭炮和锣,热闹非凡,吹吹打打地往迟府这边来。
听到这声音,玉融的脸色更白了,今天是迟昇广下葬的日子,为何一个个都选择今天过来踩一脚,当真是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吗?
迟瑞听着外面的动静,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很快就被自己压了下来。
罗浮生直觉对方来者不善,一手扶着迟瑞,一手握了枪。
“看来,有人比我还不是人,今儿这戏还真是Jing彩,一出接一出的,倒是省了我的票钱。”严正的话还没说完,后脑勺上已经抵着一个坚硬的东西。
“娃娃,枪能握稳吗?”严正笑道。
“带着你的人给小爷滚,否则这戏票就是你的命。”
罗浮生身上的匪气被严正勾了出来,他愤怒严正对待迟府,对待迟瑞的态度,想也没想地拔了枪。
“有脾气,叫什么名字?”严正老神在在。
玉融忙将罗浮生的枪按了下来,急道:“浮生,今天是你迟伯伯下葬的日子,不能见血。”
罗浮生闻言,看了看玉融,又看了看迟瑞。
迟瑞沉声道:“沈虎现在没对你动手,不代表他永远不会对你动手,你本就没带多少人,确定他不会利用这里机会,刚好把你们一起端了,拿你的人头去上面邀赏?”
严正没想到,迟瑞一个小屁孩居然能看到这一点,看来迟昇广也该瞑目,这么好一个儿子继承了迟府。
沈虎是标准的小人,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利益,今天他下山就是为了祭拜一下迟昇广,确实没带多少人,留在这里,还真说不清祸福。
严正走到灵堂门口大声道:“兄弟们,事情已经办完,回青峰寨了。”
十几个土匪跑了进来,站在灵堂口,冲着迟昇广鞠了三个躬,算是拜了。
严正看向玉融:“后门在哪里?”
玉融指了指后院,十几个人急忙往后院跑去。。
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支迎亲队伍,从府门口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几个壮汉将院里诵经的道士赶到了一边,一顶红色的大花轿落在了白色的院子中间,艳地像开在雪地的花。
迟府的人全都怒目而视,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
“娘。”迟瑞紧紧地抓着玉融的手,他恨,他恨杀了他爹的人,他恨沈虎,他更恨自己,恨自己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居然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欺负自己的娘。
玉融轻轻地抚着迟瑞的头道:“我的瑞儿长大了,要照顾好nainai,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娘,沈虎不会把娘怎么样,娘就求你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娘,我们走,离开金城,去上海或者其他地方。”迟瑞眼睛里终于落了泪,砸在罗浮生扶着他的手背上,烫了无数个看不见的疤。
“这里是我们迟家祖宅,后面就是迟家祠堂,供着列祖列宗的所有牌位,走,你想去哪里?迟瑞,我不记得你爹有教过你要当一个只会逃避的懦夫,你是迟家唯一的希望,决不能让迟家败在你手上,你明白了吗?”玉融一把握住迟瑞的手腕,腕上瞬间出现了几道红印子,“瑞儿,今天一定要给你爹扶好灵,要让金城的人知道,我们迟家还有人在,还没垮。”
玉融说完,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玉取了下来交给迟瑞:“以后成亲,把这个给我儿媳,算是我这个做娘的见面礼,小翠,扶我出去。”
迟瑞握着玉佩的手指骨节发白,一言不发地望着玉融。
迟府虽然点了艾,依然没将尸体的腐臭味给驱干净,沈虎双手捂着鼻子走到花轿旁边,看着站在门口的玉融。
在进入金城,第一眼看见玉融的时候,沈虎心里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这个女人做自己的老婆。
许家找到他商量对付迟昇广,沈虎便想到了这一步,他没有硬抢,不过就是扣了尸体而已。
玉融对迟昇广的感情他知道,原本只是想赌一把,没想到玉融真的会为了迟昇广改嫁,这让沈虎又得意又有些不甘,不过他倒想得开,再烈的女人,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死人。
见玉融还穿着丧服,沈虎有些不满:“你怎么不换喜服?今天可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想我换喜服,等我为我夫守满三年丧。”玉融说完,转过身看着堂中的那口漆黑棺材,“我已经答应嫁你,又何必这么急,至少等我过了昇广的头七。”
“按着迟昇广的死亡时间,这头七早就过了,既然已经答应嫁给我,多一分钟我也不想等。”沈虎手里拿着一方红盖头,慢步往玉融走去。
凌乱的脚步声从后院传来,洪正葆和罗勤耕带着迟府剩下的家丁跑了过来,站在玉融和沈虎中间。
沈虎手一挥,几十个警察排成两排,端着枪指向他们。
洪正葆和罗浮生同时将枪对准了沈虎。
玉融见状,快步走到洪正葆和罗勤耕的身边:“二位,多谢今天赶来祭拜我夫君,这事总归是我迟府家事,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