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奚慈停下脚步,看着四周的环境,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是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四处都是树木,一眼看过去都没有任何出路,他从不知道灻山还有这样的地方。
明明日头猛烈,却不知为何会有一股Yin森之气,傅奚慈走了小一段路,发现自己还在这里打转,心里便有些害怕了。这个林子也不知有多大,他自己一个人也不懂路,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想了一下,傅奚慈决定每到一处都画上一个记号,以免自己在这里迷了路。可傅奚慈这个想法太天真了,他不熟悉这里,走来走去偶尔还是会绕回自己走过的路。天色渐晚,他越来越心惊,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又有谁可以救他。
江大哥发现他不见了吗,他会来找他吗?恐怕不会吧,他刚刚那个样子那么生气。
一个人的时候,恐惧就开始放大了。平日里不曾注意过的细枝末节,如今都成了害怕的源泉。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傅奚慈咬着牙,一边走一边让自己保持冷静,他一定可以找到出路的。
走了这么久,傅奚慈也很累了,他停下来揉搓自己的脚。冬夜尤为安静,连虫鸣声都少了许多,早上的时候有日头晒着他还无所觉,到了晚上他才觉得冷风刺骨,即便他穿着再厚的衣裳都于事无补。他抱着自己瑟瑟发抖,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上整个人就摔了下来,傅奚慈艰难地爬起来,抬头一看,眼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坟冢,他头皮发麻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发现这些都是无名冢。
为何灻山剑派会有这样一个地方,里面都是些什么人,更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没有名字,傅奚慈胆战心惊,他总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傅奚慈又摔了一次,他抬起头眨了几下眼睛,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慕容齐!”
慕容齐冷冷地看着他,幽黑的瞳孔中泛着淡淡的杀意,傅奚慈一点也没察觉到。
“你怎么会在这……”不可否认,傅奚慈见到他时,心中是带着庆幸与喜悦的。“先不管这个了,你……你快带我出去吧……”
在慕容齐面前示弱,傅奚慈可是万般不想。可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可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我为何要带你出去?”慕容齐背过手,眼神不知看向何处。
“你……我不管!”傅奚慈拍拍屁股站起来,突然扯住慕容齐的袖子。“你别想把我丢在这里。”
此时的傅奚慈心想,他可要牢牢地抓住这个人,万一他真的不管自己,他可就惨了。
慕容齐眼中的杀意褪去,只因眼前的人一副无辜的长相,让人生不起憎恶的情绪。他紧紧握着双拳,在心中暗自唾弃自己。
他来这里,本是因为看一个故人,只是他不曾想会在这里遇上傅奚慈。他被自己吓了一跳摔倒在地上,用怨嗔的眼神看着自己,真的也是个半大的少年罢了,可他……却是傅万琰的儿子。
“放开手。”慕容齐扯了袖子几次,发现对方依旧紧紧攥在手里,不禁皱了皱眉头。
“那你答应我,不许把我丢下。”傅奚慈看他眼神虽然带着厌恶,却似已应允,便放下手来。
“你不是很能吗?怎么?现在要求我了?”傅奚慈一放开手,慕容齐便冷笑一声,开始了平日里那般的嘲讽。
“哼。”傅奚慈别扭地转过头。“好汉不吃眼前亏。”
若是有得选择,他也不想求助眼前的人,只是小命要紧,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慕容齐带着他走,傅奚慈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傅奚慈抬眼看他,又低下头,不回答他的问题。
“不肯说?”慕容齐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露出玩味。
“我……”傅奚慈咬咬牙。“我也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这里是禁地,你进来的时候没理由看不到。”慕容齐进来这里之前,听说余师妹受了伤,而这几天她一直都与江斐昀待在一起,难不成,余师妹受伤……与傅奚慈有关。
“我没看到,我一路上只顾着……”只顾着哭了,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傅奚慈急忙噤声。
“你和江师兄……吵架了?”看他脸色郁郁,慕容齐不难猜出来。
见傅奚慈一副警惕模样,慕容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便再次升起作弄他的念头。
“江师兄和余师妹青梅竹马,感情自小便极为要好,余师妹受了伤,江师兄肯定很不高兴。”
“又不是我的错!”傅奚慈闻言,立马大声对慕容齐喝道,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他给诈了。“你……”
“果然是你伤了余师妹。”慕容齐一派了然。
“不是这样的。”傅奚慈丧气地垂下脑袋。“我们不过是在切磋,我根本没有伤她的意思,不知为何,那一击她明明可以躲过的,却……算了,不提也罢,想起来就让人不快。”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