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奚慈躺在床上,难过地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近黄昏。
因为今日余妍婷回来,灻山剑派的热闹不减,江黔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弟子自是与众不同。傅奚慈夹杂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感觉分外孤寂,慕容齐见他,还想走过来对他说些什么。可傅奚慈现在如同惊弓之鸟,见到他跟见到鬼一样,哪里会让他靠近自己,二话不说一溜烟又逃走了。
慕容齐愕然,随后又露出一个笑容,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在这里待的日子久了,傅奚慈也觉得闷了,灻山剑派的弟子每天除了练剑还是练剑,就连云阳和白暂也没有空搭理他了,于是他又去找江斐昀,没想到他却和余妍婷在一起。
那姑娘背着手站在一旁,江斐昀在她面前提着剑比划着什么。
“江大哥。”傅奚慈走到江斐昀跟前。
“奚慈,你怎么来了?”见少年走来,江斐昀停下手中的动作。
“江大哥,我们下山去玩吧。”傅奚慈如此提议道,外面的世界可比灻山剑派好玩多了。
“不行。”江斐昀对他摇摇头。“你看,我正在教余师妹练剑,抽不出身来。”
“……”傅奚慈立马沉下了脸,但旋即又露出个笑容。“那我不打扰你了。”
他不想让江大哥觉得他不懂事,既然他忙,那么自己改日再来找他吧,虽然他现在很不开心。
只不过,第二日傅奚慈去找江斐昀的时候,他还是在与余妍婷练剑。第三天第四天乃至到了第五天亦是如此,傅奚慈终于忍不住了。
“余姑娘要练剑不一定要找江大哥吧。”傅奚慈对上余妍婷,脸上虽然含着笑,语气却是有点咄咄逼人了,江斐昀自然听出了他话中之意,眉心便立马蹙了起来。
“奚慈,不要胡闹。”余妍婷过年回来,之前师父传授的外功她仍略有不懂之处,自己作为师兄为她指点迷津理所应当,江斐昀做事认真,眼里绝不容得半点沙子。
“我有说错吗?余姑娘?”江大哥居然说他胡闹,他怎么胡闹了,一直缠着江大哥,这灻山剑派难道没人了吗。
傅奚慈反问余妍婷,余妍婷却露出受伤的表情,怯懦地看了江斐昀一眼:“师兄,要不……我自己练就可以了,我想我自个儿再琢磨一下,应该没问题的……”
“不必!”江斐昀看不惯傅奚慈像个小孩似的无理取闹,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要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之前还觉得他懂事多了,现在却又打回了原形,心中难免对他有些失望。“你若是觉得灻山闷了,无趣了,你就回碧连天去吧。”
“你……”傅奚慈难以置信。“你居然赶我走?”
江斐昀说完话立马就后悔了,可是话已经说了出口,他别过头去不再看傅奚慈。
傅奚慈气冲冲地走了,回去抱着被子独自委屈。
“混蛋混蛋!”傅奚慈捶着被褥,心道自己几日是否做得太出格了,否则江大哥怎么会对他如此厉声厉色。
可是,那余姑娘一直缠着他……
她让江大哥教她的时候她看着江大哥的那个眼神,不会错的。她的目光柔和得似一汪清潭,带着眷恋和相思,与他自己看江大哥的眼神如出一辙,傅奚慈又怎会不懂。那江大哥呢,江大哥喜欢她吗。想起他们之间的相处,那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人只属于他们的时光,傅奚慈就一阵后怕。
闹得不欢而散的第二日,傅奚慈整理好了心绪又去找江斐昀,没想到今日江斐昀不在,只余妍婷一人在那一处孤身练剑。傅奚慈转头想走,思虑再三又走了过去。
“余姑娘。”傅奚慈对正在练剑比划的余妍婷说道。“今日江大哥不与你一起?”
余妍婷笑着摇了摇头。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昨天那么说,她才……
“昨日实在是对不住了。”傅奚慈回去细想,自己对一个姑娘家言辞犀利,确实不妥,今天来找江大哥之余,他也有同余妍婷道歉的打算。
“无碍。”余妍婷温柔地笑了一下。“昨日之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傅公子你,既是武林盟主之子,不知可否与我切磋一番。”
“傅公子,我没有别的意思。”见傅奚慈露出惊讶的表情,余妍婷连忙说道:“我纯粹只是想看看灻山剑派的武功和你的武功有何不同,若公子不愿,我也不强求。”
“可以。”不过是切磋武功,傅奚慈觉得没什么问题。“我让姑娘三招。”
“不必。”余妍婷话落便提剑往傅奚慈面门刺去。
傅奚慈差点没反应过来,侧身躲过了这一击,旋即握拳隔挡住了余妍婷的手腕。
“傅公子,你的剑呢?”
“我不用剑。”傅奚慈只有暗器,平日与人对上也只用拳头。
余妍婷闻言,似是有些不满,但还是放开手攻击。
双方对了数十招之后,傅奚慈发现余妍婷看似娇弱,实则外柔内刚。这一身功夫绝对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让人一点不得小觑。
见傅奚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