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点的细雪飘落在永川的发间,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古松下笔直挺立的宇智波鼬,紧绷神经微微躬身,压低重心。
三日月已然出鞘,永川紧握,冰凉的空气将利刃淬炼的更加寒历。这是一柄介于忍刀与打刀之间的特殊武器,与她左臂一般长,通常的忍刀以刺或辅助功能为主,并不作劈砍的攻击,因此质量与刀刃都不如武士刀。可“三日月”很明显是主打杀人的凶器,刀身粹着花铁纹,只一面开刃,锋利的能轻易削断寒铁,另一面只做研磨,以猝然防承压而断裂。刀这种东西像人一样,止水说,只有经历无数战斗的淬炼才能蜕变。
永川很了解鼬的战斗方式,虽然他表示师承止水,可在她看来,鼬完全剔除了止水风格里若有若无的温和,自始至终都是最简洁致命的杀人刀。她调整呼吸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鼬右手反握上刀柄,她只来得及看见寒芒一闪。
寒风如刀割面,杀机倾泄而出直指永川。她意识到那柄刀已经到了,而此刻最重要的不是反击而是冷静。永川急转手腕,在攻击最凌厉的瞬间用三日月狠狠击中了鼬的刀锋,两刀相交,发出尖锐的轰鸣,双方都被震开。虽然永川大鼬一岁多,可十四岁训练有素的少年忍者体能远在她之上,刀尖传来的力量让永川手臂微微发抖,锋刃也在巨颤。
鼬没有给永川什么思考的时间,刀锋再至,削砍、直刺、劈斩——永川无法判断哪些是杀招哪些只是虚晃,不得不消耗大量体力尽力闪击以防御每一刀,几十秒内已经气息紊乱狼狈不堪。他们像两条殊死搏杀的猎豹,一方正沉着缜密的出击,另一方却开始疲于应对,刀光缠绕在一起,发出震动与轰鸣。
继续下去这又将变成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
止水支着一条腿,在场外看得开心。不论是力量还是敏捷,鼬始终保持着比阿川稍快一点的节奏。也许现在阿川还能勉强防御,可时间久了体力下降,那时便会破绽百出。
永川猛地退开几步,深呼吸以平复剧烈的心跳,汗水一颗颗砸向雪地。她稍稍放松自己的手腕,让刀刃灵活起来,然后飞身一步转守为攻。她力图将刀刃沉入鼬的周身,但一切都是枉然。不论从哪个方向攻击,都会遭受到对方刀尖的反击。她不能攻破敌人的防卫,受伤的反而是自己。当永川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鼬终于发起攻势,她看起来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身上受到多处钝击,脚步不稳。他选择从侧面直攻。
止水站起来,准备进场接她。
如果要反手格挡来自右侧的攻击,手腕的角度会令她无法发力。可在最后的瞬间,永川猛然压低身子朝雪地上扑去,刀背横扫,这一击如果成功,鼬的左脚踝会被击中。
止水睁大眼睛,一瞬间有些期待。
一声闷响,鼬抬起右脚Jing准的回踏了永川的刀,手中横扫的势变为下劈,刀把狠狠击中永川的背心,她终于倒在雪地里没了力气,痛的直哼哼。
“对不起,还好吗?”鼬蹲下。
“要死了……”永川把脸埋在雪里,浑身都疼。“活不了了……我活不了了……”
止水把人翻过来,三两下抹掉她脸上的雪,笑道:“有进步有进步,这次打的有来有回了嘛,最后一击鼬可是开了眼的。”
开了眼?!永川忍不住去看鼬,他微微点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少年漂亮的桃花眸果然静悬三枚勾玉。永川周身的颓丧之气一扫而空,抬头从地上撑起上半身。
止水一惊:“别乱动!”
“啊——!”永川惨叫一声趴了回去。
鼬捂住脸。
“抱歉,下手太重了……”
止水帮她正了正骨,虽然还是疼,但好在永川体质超群,一般的伤不管它过几天就自动愈合了。因此她只能坐在长凳上像个真正柔弱的女孩子那样捂住胸口,安静地看止水与鼬训练。
好吧,都入冬了,雪下了一天一夜,如今还飘着。永川裹紧身上的棉袄,本来觉得都努力这么久了,好歹有点进步,可那两人的战斗,她全神贯注也只能看见两道几不可见的虚光,空中到处都是武器交战的轰鸣。于是自信心又碎成了渣。
一看就看到直到日落雪山。
“……嗯……?结束了吗……差点睡着了……”永川惊醒。
止水走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融化了落在她睫毛上的雪花,让它们shi漉漉的。他蹲**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平视永川,伸手拉了拉她头上棉袄帽子的绒边,“久等了,我们回去吧。”
“辛苦了!”永川笑眯眯的看着止水和鼬,活动僵硬地身体,从椅子上慢慢地下来,伤处依然疼得她弯腰,可她拉着止水的手,突然感受到身体僵了一下。
永川抬起头,训练场入口处走进个女孩,不知是不是雪天的原因,她的皮肤看起来白得透明,嘴唇又像梅花一样艳丽,黑色长发高高扎起马尾,被夕阳染上层暖橘的光边。着实是个漂亮的少女,而她眼尾上翘,睥睨间给人一种张扬之感。
永川浑身一抖,这不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