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捺钵结束后萧峰和玉朱回到了上京。萧峰因见到了慕容复,便料定这湖上冰裂之事定是慕容复做的手脚。只是春捺钵寻常人等是不可能随便混进来的,大宋没有使臣过来,那么是大辽的哪个人和慕容复相识,还是女真那边有人带他来的?想到慕容复已经是蔡京的幕僚,倘若真是女真的哪位酋长带了他过来,那这是慕容复自己的行动,还是有大宋的意思?女真在大辽之东,大宋在南,若是两边真的联手……萧峰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玉朱近日心情也不好,只因她在帐子里进进出出时看到了一个人。那人看着大约和萧峰一般年纪,只是气度上颇为闲雅,按相貌来说,年轻时应该也是个俊美之人。那人似乎也见到了她,只是不知为何似乎身体僵**一瞬,接着又露出诡异的笑容,令她浑身不适。而且她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她应该认识,可是她前思后想,都觉得她和此人素未谋面。
而就在这段时间内,萧峰收到了来自少林的来信,告知他萧远山前段时日已经圆寂。萧峰看完这封信,只是静静端坐在书房内,一言不发。最后一个亲人,最终也离开了。他的前半生,那些意气飞扬,那些恩怨情仇,皆已远去。他的余生,还有多少时日?
斜阳残照穿进窗棂,映得萧峰脸上如血一般。
玉朱便是这个时候来敲门的。她倒是还不知道萧峰生父去世的消息,来萧峰书房是因为她收到了德康的来信,告知她那个慕容复前段时日好像由蔡京引荐给了十一叔,最近已经不在开封了。她总觉得这人一定是带着大宋的指示到了长春州,可是大辽方面却没人提起这个人。加上她觉得春捺钵时那冰裂得古怪,又对慕容复这个人充满了疑问,便想来找萧峰询问一下。只是一进门,看见萧峰这般模样,心里便是一痛,忙问怎么了。
萧峰只是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沉默不语。良久才说道:“阿朱……我已近暮年,而你尚是青春年少,我们……”
玉朱听这意思总觉得不好,立刻回抱住他,说道:“你别这样说,我们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等到你很老很老,我也长出皱纹的时候,你带着我,一起去看春花秋月、夏云冬雪。好不好嘛?”说完这话她终于确信,她是这样期盼着,与他白头偕老。
萧峰轻吻她的额头,郑重道:“好。”他看着怀里的玉朱,星眼微饧,红唇微启,总觉得她这模样甚是诱人,便对着她那娇艳的红唇吻了下去。
玉朱先是被萧峰突如其来的热吻吓了一跳,随后便慢慢放松下来,接受着他的辗转**,还搂住了他的脖子。
相濡以沫,原来是这般美好的滋味。
待到萧峰停下时,玉朱已经被吻得迷迷糊糊的了。倒是萧峰先平复了心绪,抱着玉朱坐在自己腿上,问道:“你这时候来找我,是有事情?”
玉朱嗔道:“没有事情便不能来么?”随后轻咳一声,说道,“嗯……确实有事,我在春捺钵上看到个人,隐约感觉那人我以前见过,还有之前银川公主也跟我说起过我遇刺的事情,说是一个叫慕容复的做的。我总觉得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印象很深,但是我明明不记得我有遇见过这人……”
萧峰听着玉朱的话,脸色微微发青。即便他知道她前世从小由慕容氏养大,必定是有一份情谊在,心里还是不免酸酸的。他语调怪异地说道:“你对慕容复这个名字都有印象,却一点都不记得我吗?”
玉朱被萧峰这古怪的语气弄得全身一缩,总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十分乖觉地说道:“那个,不管我以前认不认识那个慕容复,人家现在心里眼里只有你了嘛。”
萧峰听了这话心中十分高兴,才说道:“你对慕容复有印象是很正常的,前世你是在他们家长大的,你和慕容复相处了很多年,当然会觉得这名字听起来熟悉。”
玉朱点点头,嘻嘻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和他是青梅竹马。”
萧峰脸色一黑。拧了拧她的小脸说道:“不对,你是他们家的丫鬟,慕容复的青梅竹马是一个姓王的姑娘,他的表妹。不许乱说。”
玉朱敛了敛神色道:“知道啦。不过我来是想同你问些事的。你觉不觉得春捺钵时候那冰层裂开极有可能是人为的?虽说新年过来冰雪应该慢慢消融了,可岸边上的冰还好好的,怎么湖中心的倒是先裂开了?”
萧峰点头道:“你说的极是,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我知道,这事就是慕容复做的。”见玉朱十分惊奇,当下就把慕容家是燕国后人,祖祖辈辈励志复国的前前后后同玉朱说了,包括几十年前的雁门关事件,再到慕容复最后发疯,听得玉朱脸部抽搐。
玉朱道:“这父子俩真是痴心妄想,燕国亡了几百年了,还复什么国?诸葛孔明那般大的能耐,这‘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大业都没能实现,就他们这样的,怎么可能?成天挑拨这个陷害那个的,真没意思。要我说还不如好好整治现在的家业呢,横竖他们是有家底的,富贵平安一生不挺好么?”这么说着她突然一惊道,“我的妹妹德康之前刚写了信给我,说是慕容复已经见过我十一叔了,他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