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小溪啼笑皆非。眼下的气氛倒是让她不再拘谨。她脱下外衣,挂在衣架上,随大吾入席。“智挥猩”大大咧咧地盘坐在小溪身后;玛夏多则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笔直窜上大江的头顶。
“社长您好,我是布鲁根·小溪。”小溪故作镇定。她内心十分紧张,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大吾的父亲,她担心自己哪句话措辞不对,让对方觉得她没有教养。
“我知道,你哥哥一直在聊你。”兹伏奇社长与小溪握手,“他说,你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仙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他抿了口酒,“你头上是什么?”他问大江。
“什么?”大江抹了把头顶,手指穿过玛夏多的身体,抓了个空,“嘿,头皮呗,我早秃了!”
“是玛夏多。”小溪解释,“是我的搭档,幽灵系宝可梦。”
“董事长您好,我是兹伏奇社长的儿子,兹伏奇·大吾。”大吾拉开小溪对面的椅子。
“你好,你好!”大江晃晃悠悠地起身,撞翻了座椅,与大吾握手,“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青年才俊,侠肝义胆,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大江抓着大吾的手不放,一通感慨后再度举杯,一口闷,“啊,此……此刻,我多想吟诗一首——”
扶桑轻咳,脚伸进桌子底下,踹向大江。大江趔趄,倒向饭桌。小溪连忙起立,扶住大江,将他拉着大吾不放的手拽开。
“对不起,”小溪替大江扶起椅子,再次抬起头时双面赤红,不知道是不是热的。“我哥哥喝醉了。”
“没关系。”大吾微笑,“您哥哥很有趣,一定熟读诗词歌赋。”
“哎,不是什么少年了。”餐桌那头,兹伏奇社长对这场闹剧毫无察觉,朝大江评论道,“奔三的人了,该成家了。”
“小溪也是!”大江捶胸顿足,说话也不结巴了。“不是什么‘小’仙女了,她就比大吾小几个月,也是奔三的人了,成天就知道工作。整天在那里看电脑敲键盘,搞些什么0101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同志婚姻介绍所的。”
“小仙女下凡辛苦了。”兹伏奇社长面色沉重地点点头,把菜谱递给小溪,“来,点菜,不用客气,多吃点。”
“不辛苦,不辛苦。”小溪接过菜单,把脸埋进册子里装鸵鸟。她在大吾面前小心翼翼隐藏了那么多事,每次话到嘴边,又三缄其口;然而大江却在短短几句话内,将她的个人信息一一披露。她为有这样的哥哥而庆幸,但又希望大江别再说下去。即便只是让大吾知晓了她的年龄,她却慌乱地不知所措。
“少侠也是,行走江湖,一定身不由己吧。”大江拉开椅子,但拉得太开,一屁/股坐到地上,“你也多吃点。”
大吾失笑:“我也不辛苦。身处江湖之内,所见所感不同于江湖以外之人。”
“是我狭隘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大江从地上爬起来,“来!我自罚一杯!”
“哪儿来的鸿鹄?他就是个无业游民。”兹伏奇社长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你们既然都没成家,为什么不在一起?凑合过算了。”小沐语出惊人。
“吃你的饭,管大人的事做什么,小朋友要有小朋友的样子。”扶桑一巴掌拍上小沐后脑勺。
“这怎么能是凑合呢?”兹伏奇社长拍桌大笑,“那样是委屈小仙女了。”
“不委屈。”小溪否认,但又觉得哪里不对,补充道,“大吾先生和我是委托人和被委托人的关系。”
“没错,”大吾无奈,“父亲,您别再开我和小溪小姐的玩笑了。”
小溪挑了个土豆炖牛肉配沙拉,把菜单交给大吾。
“你身上怎么湿哒哒的?”扶桑问小溪,“头发都没干。”
“又……又下海抓鱼了?”大江抬抬眼皮。
“不小心掉河里了。”小溪扼要回答。
“果然是小仙女,凡间的路不好走。”兹伏奇社长随和地笑道,“大吾,你这个少侠是怎么当的?”
“与大吾先生无关。”小溪澄清事实,“是我自己踩空了。大吾先生借了我外套。”
“您还冷吗?”大吾询问,语调关切。他放下菜单,拧开桌上的白葡萄酒,“抱歉,我方才没留意您。要喝点酒吗?会暖和一些。待会儿我让司机送您回去。”
“请千万别这么说,是我给您添麻烦了。”小溪把高脚杯推向大吾,“谢谢您。”
“不客气。不过红酒与牛肉更配。”大吾将酒斟入小溪杯中,按铃唤来侍者,“您想要一瓶红酒吗?我推荐卡洛斯南部的佳利酿,口感柔和平衡,略微带点香草味;适合所有人,即便是红酒入门者。”
“好,那就听您的。”
待侍者离开后,扶桑两手一拍,神色兴奋:“我觉得你冷!走,我们去换身衣服。我刚刚在商场买了身新的,借你换上。”
“我不觉得冷。”小溪晃了晃酒杯,葡萄的味道混杂了汽水的甜酸,扑面而来,“不需要麻烦了。”
“我不要你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