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到——一起?什么搞到一起?你是说太太和二当家?哎呀!没有,没有啊!”
听懂了Albert言外之意的兰姐顿时骇然变色,整个人差一点从椅子上栽了下去,Albert沉着脸将她一把扶住,她又慌忙抓住他的胳膊,嘴里一迭声地叫着她的太太绝没做过那样的事,太太是清白的,她对老爷的那群兄弟向来是待之以礼,一言一行都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而我一想起之前在别墅院内听到的她丈夫的那番醉话,便不由得半信半疑,问她道:
“那您的丈夫为什么说你们太太对老爷不忠呢?还把她描述得跟潘金莲差不多?就连你们老爷的死,也是她和那个孙小棠——”
“啊呀,不是啊!那个酒鬼的话,你们怎么能信嘛!”
兰姐又用另一只手扯住了我的胳膊,又是着急、又是气恼地道:
“我家那口子,原本也是在鲁家负责清扫种植的工人,他年轻的时候干活倒很勤快,也没这么能喝酒,老爷平时对他也是很放心的,把楼下整片花园都交给他来打理,那时我父亲还在,就在这村子里生活,赶上他伤了病了,我就向老爷太太告假,回来照看几天——就在少爷被送去美国后不久,我父亲在地里干活时摔伤了腿,我就赶回来伺候,过了一个星期我再回老爷家时,才听我丈夫悄悄对我说起了这个事,他说我刚刚离开太太回乡的那天晚上,他当时正在花园里赶栽一批月季,是老爷下令买来送给太太的礼物,一抬头便看到那孙二当家鬼鬼祟祟的来了,连个跟班都没带,直接就进门去了,而那个时候老爷还没从外面回来呢,怎么他这个做副手的反倒先赶来了?他说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偷偷摸到窗下,踮起脚往客厅里一看,竟看到那孙二当家的拉着太太的手,不知说了什么,被太太奋力甩开,跟着便丢下了他,转身跑上楼去……”
“这么说的话,那个孙小棠还真的打过你们太太的主意?您丈夫和杨哥,哦,就是后来接替海哥的那个黑帮老大——都没有冤枉他了?”
我托着下巴沉yin道,兰姐又慌了神,忙不迭地摆手叫道:
“但是太太真的没有答应过他啊,我回到她身边后,见她也并没有和我提起这事,我就知道她是不想把事情张扬开去,我也就嘱咐我丈夫千万别跟人说,我自己天天陪着太太,只要老爷一不在家我就和她半步不离,要不就吩咐别的女佣陪着她迎客,几次下来那个孙二当家也便知道没戏,再没背着老爷独自上门来了。直到过了几年我父亲中风病倒,我又请假回家,足足一个多月没能陪着太太,听我丈夫说那个孙二当家又来找太太了,还是趁老爷不在,他一个人偷偷跑来,没说上几句就对太太动手动脚的,不过太太从来都是将他一把推开,然后跑回房间——”
“可是,您刚刚不是还说,即便您不在的时候,也有别的女佣陪她见客的吗?怎么那孙小棠还敢——”
我听得心生疑惑,急忙出言发问,心想这位孙二当家得是何等胆大,当着女佣的面就敢调戏自家大嫂?不怕传了出去被海哥一枪爆头?而兰姐似乎没料到我会有此一问,立时便失言怔住,许久方低了头去,绞着手帕道:
“我丈夫说,他看到——他看到——是太太让那个女佣上楼去了的,所以,才会——”
“什么?你们太太居然——把女佣打发走了?!”
兰姐这句回答真真是叫我大跌眼镜,怎么也想不通那鲁二太太因何要如此行事,女佣都打发走了,这还怎么避嫌?她还想不想避嫌?兰姐也面有赧色,吞吞吐吐地道:
“反正——反正太太没有对不起老爷就是了,我敢拿性命担保,她才不是什么潘金莲似的女人,这样冤枉她的话,是要遭雷劈的——”
“呸,你少替她说好话了!她不是潘金莲,难道你是啊?”
我正专心听着兰姐要怎么为她的太太辩护,却被一声门响和一句粗鲁的骂声打断,我们三个一齐扭过了头去,只见那扇里屋的房门已经被人推开,出现在门口的又是一张并不陌生的面孔,那副因纵酒过度而干瘦蜡黄的体格,不是兰姐的丈夫,还能是谁?
“你怎么出来了?你快回屋躺着去,今天家里有客,我晚点再给你热饭——”
兰姐一见她丈夫出来,登时便慌了手脚,忙起身向他走去,抬手推他进屋,可她那酒鬼丈夫却是半点面子不给,只像她所描述的鲁太太甩开孙小棠那般,将她的手一把丢开,气哼哼地冲着我和Albert叫道:
“你们别听她胡说,她自己也是女人,当然就会向着那个贱女人说话了!事情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那贱女人吃里扒外,嫌老爷年纪大了,怕万一有天老爷死了没人再养着她了,那个没良心的二当家又总来勾搭她,一来二去她的心思也跟着活络了呀——”
“你别胡说,别胡说!你快给我进去!”
兰姐惊慌失措地去捂她丈夫的嘴,她丈夫却更起劲,一把将她推开便径直走上前来,冷笑几声又道:
“我胡说?我那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就说我岳父中风她告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