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而过的秋风像是警铃，拉开了我和李泽言间暧昧的距离。我的手掌抵在李泽言的肩膀上，他凝视着我的眼眸里隐藏着太多情绪，似是汪洋大海，无法窥探。
我当机立断推开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我去趟洗手间，待会儿礼堂见！”
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下一秒又会发生什么。
我在李泽言的眼前落荒而逃。
李泽言坐在琴凳上摩挲了下自己下唇。他的指腹沾染上了淡淡的绯红，颜色没有我泛红双颊那样浓烈。
我在凉风的帮助下冷静了许多。回想起刚刚事情发生的经过，是李泽言先向我凑近的，然后才是我下意识的闭眼。我那时已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可我还是闭上了眼睛。
要是没有那阵突然刮起的风，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
一想到这里，我的脸又燥热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泽言是喜欢上我了吗？我捉摸不透他的心意，但已经肯定了自己是有些喜欢他的。我比他先一步陷入到这段难以言喻的关系中去。
我能去喜欢他吗？应该是不能的吧，毕竟我们是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对他的好感只能止步于二次元的世界，绝对不能往现实世界里牵扯了。但李泽言又是怎么想的呢？他是因为那会儿气氛刚好，情难自禁地凑近我。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才向我靠近。
我思绪混乱，唯一能给予我正确答案的好感条还未修复完毕。我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去找李泽言问个清楚，但脚刚往教学楼的方向迈了两步，瞬间又失去勇气。
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家长观演席安排在学生就坐席位的侧方。我在外面耽搁的太久。等我入场时，家长席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可以坐下，能观看演出的位置只剩下礼堂正后方的走道。然而走道也早就被其他家长占据。
偌大的学校礼堂，竟没有我可以落脚看演出的地方。
在我探头探脑找位置站的时候，一个人从我身侧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身就看到高中时期的同桌微笑地看我。
“好久不见，凌可。”温炀先开口与我寒暄，我回了句同样的话给他。他像少年时一样意气风发，却又比那时候干练成熟了许多。我与他闲聊了几句，得知他这次是受邀回到学校参加校庆，待会儿要作为代表上台演讲。
温炀说：“所以你现在是没有地方可以坐了？”
我无奈地点了下头，他让我在原地稍等片刻，独自走到礼堂前面，跟一个年轻的老师凑近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温炀就再次来到我跟前。“走吧，前面刚好有空余的座位，你跟我坐过去吧。”
“这样不太好吧...”
前排的座位都是留给学校领导和知名校友的，像我这样默默无名的咸鱼，真的能跟大佬们坐在同一席位吗？
“没关系。咱们班主任也坐在那里，你跟我们坐在一起就好了。”
我半推半就地跟温炀去了前面的座椅坐下，没有注意到侧后方的李泽言拿着一瓶矿泉水，眯着眼睛观望我。
校长在热烈地掌声中发言致辞，学生代表和校友代表轮流上去演讲。乏味枯燥的演讲在四十分钟后终于结束，由师生Jing心准备的节目开始登台表演。李泽言他们班的大合唱排在中间。
我强撑着困乏的眼皮，在踢里哐啷的脚步声中，迎来了李泽言他们班的演出。
李泽言站在第一排侧方的位置，即便不在站在最中心，打眼一看，也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舞台的灯光调暗了几分，台上的学生们左右摇晃，和着音乐老师的钢琴声yin唱歌曲。合唱节目专门分了声部，音乐老师还专门安排了领唱。李泽言的嗓音化为了背景音乐，融入集体合唱的歌声中。我全程只看到他的嘴唇在音乐声中不断开合，听不见他的声音。
两曲过后，我随大众给予了他们热烈的掌声。
李泽言下台的时候觑了眼我坐的方向，酷酷地和同学们往班级所在的位置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李泽言投来的视线别有深意。
我的这个想法在不久后很快得到证实。
李泽言回到座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给我发信息。他的短信只有简略的两个字：在哪？
我回复到：在礼堂正前方第五排的位置。
李泽言：嗯。
李泽言：节目好看吗？
我：满分十分，给你个八点五吧。剩下的一点五扣在没有表情上。
李泽言：......
李泽言：我给你买了水，你要喝吗？
我：太远了，我就不过去了。你自己留着喝吧。
我这头刚回复完他，没过几秒，眼前就多了一瓶矿泉水。李泽言低头看了眼短信，跟我说，“不远。”
他和我也就隔了不到十排的距离。
李泽言不能在通道里多待，不由分说地把水塞进我的手里，“拿着吧。”他眼睛掠过我的头顶，审视着正偏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