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在噩梦里,睡得不安稳,来回翻身的动静吵醒了李泽言。他低声唤了几声我的名字,打开台灯,拉开与我分隔的帘子。我背对着他缩在被子里,留下半个后脑勺在外面。李泽言想帮我把蒙在脸上的被子往下拉一些,谁知我恰好翻身睁开眼睛,和表情错愕的他打了照面。
校服李泽言和睡衣李泽言在我眼前无缝转切,我担心这是另一个梦境,惊悸的拽着被角向床头避了下。
李泽言缩回指尖,站直俯视我。“醒了?是做噩梦了吗?”
我怕他又不认识我,问了句“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现在又在演哪一出?”李泽言无可奈何地说,“我去帮你倒杯温水。”
我见李泽言别过身要往外走,急忙抓住他的手腕。“哎!你等等。”我隔着睡衣触碰到他温热的手腕,和我的掌心是截然不同两种温度。
“手怎么这么凉?”李泽言没有往出去,将我的手放回被窝。
“我刚做噩梦了,你陪陪我好吗?”
“好。”他在床沿坐下,替我整理好枕头。
屋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夜雨趁着人们进入梦乡时,悄悄潜入在C市上空。
李泽言静默着陪我玩了几分钟木头人的游戏,忍不住开口问我:“是打算现在躺下睡,还是做点别的什么?”
这话真的有歧义。我问他,“做点什么?”
“看书吗?”
“我不想看书。”
“那你想做什么?”
“你就不想知道我刚才梦见什么了吗?”
李泽言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等我和他讲述。
“我梦见我被鬼屋里那个保安在校园里追杀。你不仅见死不救,还装作不认识我。”我歪曲事实,反正梦里发生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李泽言脸上写着不信,“真的吗?”
“真的。你翻脸无情的样子,我现在都还记得。”我说得若有其事。
李泽言在一阵沉思后,对我说:“凌可,你听好了。不论发生什么危险,我都不会抛下你不管不顾的。”
他咬字清晰,低沉地声音让我心下一跳。
我招架不住,藏着眼神,藏着心跳,往被窝里躲。
李泽言嘴边噙着笑,打趣我。“你又在躲什么?”
“我困了。”
“那我就关灯了,早点睡。”李泽言佯装要去关灯,我急忙认怂恳求。
“别别别,今晚不关灯了,行吗?”
“行。”
我闭上眼睛,床垫边缘的塌陷感并没有消失。我悄悄抬起一只眼皮,发现李泽言还坐在我的床边。“你不去睡吗?”
“我等你睡着了在去睡。你别捂那么严实。”李泽言将我挡在脸上的被子垫在下巴下。“不早了,快睡吧。”
我再次闭眼。
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大概是因为身边有个人‘监视’我睡觉,我酝酿不出睡意,来来回回调整睡姿。
李泽言抱怨我,“怎么还在折腾,还要不要睡了。”
我哀怨地说:“我睡不着。”
“那要怎样,你才肯乖乖睡觉。”
我眼轱辘一转,“要不,你讲个睡前故事给我听吧。”
“我讲了你就能睡着?”
“嗯。”我点点头。
李泽言为了让我早点睡觉做出让步,他拿起之前我给他念得童话书。这书很久没有被人翻动了,书签还夹在我最后讲述的那页故事上。
他坐在床头,挡了些照在我脸上的光亮,徐徐开口讲着故事。悉悉索索的秋雨敲击着玻璃窗,清脆地雨声附和着李泽言低沉的声音催我入眠。
讲故事的人尽职尽责的把故事讲到结尾,嚷着要听故事的人却没听到童话故事幸福美满的结局。
终端好感值显示异常的问题反馈了好几天,都没有得到系统准确回复修正问题的时间。它像个疑难杂症,绊住系统的手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解决掉。
我最近要是想知道好感度有没有提升,还得开口问李泽言本人。
要让我直接开口问他,总觉得哪里奇怪,还有点不太好意思。我无法硬气地张口问他:“今天你的好感值增加了吗?”
日子往后一拖再拖,九月结束了,金秋十月迫不及待地来了。北安中学高二的学生近些日子悲喜交加,难过的是七天假期有三天都得在学校度过,开心的是他们会在十月十号左右迎来学校六十周年校庆和高二游学活动。
李泽言上了高中就没有上小学时那样悠闲自在了,他几乎每天都在书房写练习册做试卷。我晨起都不需要闹铃叫我,每天唤醒我起床的变成了李泽言的读书声。
李泽言问我,“你假期不打算出去玩吗?”
我打开电视机调到新闻频道,主播播报着关于节假日景区人满为患的消息,出行人数日益增长,市区内外的路上都在排队。
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