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必须的。”夏微莹感动到泪光盈盈,絮絮道,“聚康楼的我就吃过一次。他家吃饭要等很久。书院就知道让我们念书,酉时就禁院闭门,还不让从外带吃的。”
王验说:“我和星哥那天也是,说好了要大吃一顿,最后只吃了半只烧鸡就被逮住了。”
“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是该吃饱喝足。”萧翎说。
夏微莹道:“如果书院的先生们都像萧大人你这么想就好了。”
他们说着就摆桌喝酒吃菜。萧翎见宁洁见还在内屋看书,就想把他叫过来。王验却说不必了,他说宁洁见不喝酒,而且过了饭点就不吃任何东西。
几个人都是自来熟,饭桌上很快就聊开了。
夏微莹道:“萧大人你看起来还很年轻,已经成家了吗?”
“你就知道瞎问。”王验啃着鹅腿道,“人家舅舅是云京玉色公子之首,他要是已经成亲了,这云京能不传开吗?”
夏微莹在桌底下扫了他一脚:“吃你的鹅腿。”
“云京玉色公子是什么?”萧翎困惑道。
王验也困惑了:“舅舅你自己不知道吗?云京人给以容色闻名的公子们搞了个排名,就叫云京玉色公子。你每年都高居首位,所以我们才称你为‘云京玉色公子之首’。”
“我不曾听说过,想来只是市井间的笑谈,不必在意。”萧翎说,“星叙的阿娘是我长姐,长姐与我的年纪相差甚远,我仅长星叙三岁。我尚未完成心中所想,所以还未有成亲的打算。”
夏微莹好奇地问道:“萧大人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管教好我。”孟星叙面色冷淡,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姿态,“让我走上正轨,做点正经事,别给死去的爹娘丢脸。”
王验憋笑到双肩颤抖:“这可有点难。”
“是很难,我这性格一辈子就这么顽劣了,改不了。我只想混吃等死,逍遥自在,最好没人管着我。”
“没什么不好,你若是一生平安顺遂,倒也无妨。”萧翎就坐在孟星叙的对面看着他,当真是举止优雅。只是孟星叙从头到尾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舅舅你别听他瞎说,他这个人就是嘴硬。”王验把鹅腿啃得干干净净,丢下骨头开始拆台,“星哥可好了,真的,表面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很重感情,人也很聪明,只要他想学,天底下根本没他学不会的东西。”
“北院有一半姑娘想嫁给孟星叙,每天都说孟星叙怎么怎么样,我都快听腻了。”夏微莹用双手支着脸,长叹一声说,“萧大人你以后至少不用担心他娶不到媳妇。”
萧翎的眼睛宛如是朦胧春雨温润而成的,他望着孟星叙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我们家星叙长得这么好,将来还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姑娘。”
孟星叙垂下目光,拉过酒碗吞了口酒。
王验不知死活地继续拆台:“星哥是不好意思了吧。我就觉得萧大人挺好的,你何必总是做出一副跟他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和和气气好多。”
孟星叙淡漠道:“你知道什么。”
王验看他这个样子,忽然凑过去跟萧翎道:“舅舅我跟您说,今天在校场,孟星叙他拿着你给的桂……”
孟星叙立刻站起来,扯过他的衣衫,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要是敢乱说,咱们就绝交。”
王验看着萧翎困惑又好奇的目光,挣扎着“唔唔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夏微莹也好奇,看着他们俩问道:“到底是什么呀?今天校场里发生了什么,我也想听。”
宁洁见收拾好了东西,从内屋走了出来。
孟星叙随手给王验的嘴里塞了一只鸡腿,沾了油的手在王验的背上擦了擦。他问道:“你去书房吗?”
“嗯。这几日心思稍有不静,文试结束之前我就待在书房温习了。”
“好。”
宁洁见推门出去了。
萧翎道:“这么晚了,我们在这喝酒谈天会不会影响到别的学舍?”
“不会。您两次过来都没有发现吗?这个院儿里就只有我们一个学舍,边上都是空房。我和星哥是混世魔王,要不是因为掌院不让学生单独住一间房,估计宁洁见也不想跟我们待一块。李老头倒很重视他,还把自己在书院的私人书房让给他安静念书。”王验说。
“如此刻苦,将来必定会有一番成就。”萧翎看起来像是在由衷感叹,“星叙要是能有人家一半用功,我就不必头疼了。”
孟星叙冷冷一哼:“那你这辈子是等不到了。”
到点各自回房。夏微莹先走人,王验选择收拾桌子,撺掇孟星叙去送送舅舅。
萧翎坐在那儿看他,好像是想让他送的样子。孟星叙看起来像是勉为其难,带着萧翎出了门。
“你……为什么不责怪我今日没有听你的话,在校场出尽了风头?”孟星叙问。
“你原是记得我所说的话,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个干净。”萧翎气定神闲,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