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常年混迹声色场的人,没人不知道仙乐斯。这里每天接待数不尽的富家公子,名媛淑女,以及那些妖娆艳魅的舞女舞后。杨梅喻以前就是仙乐斯最年轻的舞后,她18岁的时候已经名利双收名誉驰舞国了。之所以说是以前,是因为这位风情万种的舞星极有手段,不知是傍上了哪位大爷,在20岁的时候居然转行去演电影。凭着出众的容貌和妩媚的气质,还取得了不差的成绩,从此名声大噪,大街小巷几乎没人不知道她。
杨梅喻每个周五晚上都会去仙乐斯,不过和以前不一样,她现在是真正的跻身上层,不必看人脸色,身后有一众拥趸者,只需在台上唱一两支歌或下来和自己中意的人跳会舞。
这晚杨梅喻迟迟不到,底下大多数都是为她而来,老早就不耐烦,大声嚷嚷着。
在轻柔细缓的靡靡乐曲中,杨梅喻姗姗来迟。她貂皮大衣尚未脱下,站上台有些抱歉的笑道:“对不起大家,我来晚了。”
杨梅喻气色明显不太好,眼下有盖不住的乌青,脂粉擦得过重,倒像是在掩盖什么。
虽然灯光这会灯光黯淡,但细心的人还是发现了她嘴角的淤青,这可不得了了,据说前一阵周老板一直在追求她,但杨梅喻那边一直没动静,左右人家背后有人,也不用忌惮他。前两天又跟胡老板的儿子接触颇多,也算是明晃晃的拒绝了。
胡少爷是个有名的纨绔,不学无术,专门混吃混喝,听说脾气还挺暴躁。这下再一看杨梅喻脸上的伤口,就不得不往那方面想想。众人心中唏嘘不已,暗自在底下讨论了几番。
这边杨梅喻唱完一首歌,迈着优雅的步子打算走下,却不其然晃了一下,竟然摔倒在地。
舞厅里一片哗然,乱糟糟的,有人甚至急红了脸,被人群挤着冲不到跟前,简直比自己摔了还上心。
杨梅喻表情痛苦,轻轻的呻yin的两声,不过还是勉强笑了笑,说今天先到这儿,改天一定作陪。任由别人扶了她起来,送上了停在外边的汽车上。
待那人走了,杨梅喻脸上的痛苦瞬间换了下来,变成一副略微嘲讽的神情,前后不过几秒钟,快的她自己都佩服。她瞧了眼舞厅门口堵着的人群,淡淡的吩咐了司机一句,“回家。”
次日城里炸了锅,“杨梅喻在仙乐斯不慎摔倒”的报道占据了各大报纸的头版,这日的报纸销量甚至能比得上以前半个月的。
不只是昨天在舞场的那群人,整个城里的人都在激烈的讨论这件事,由杨梅喻摔倒讨论到她能不能再跳舞,再到胡家少爷品质顽劣,最后甚至到了胡老爷教子无方。
众人像是真心实意的惋惜担忧,杨梅喻家门口的人甚至占满了整个杜美路,也有些体体面面的少爷老爷开着小汽车挤过去,知会门房一声,却被告知杨小姐说过了,多谢大家的好意,但今天谁也不见,让大家都回去吧。
大家当然不会回去,一直耗到了晚上,有人一天没吃饭,实在顶不住,也就回去了。但大部分还是依旧兢兢业业的蹲守在这里,其中还有不少记者,只希望今天能多少有些收获。
这一晚自然没有任何收获,不过有些“机灵”的报社极尽所能,竟写出了“杨梅喻别墅彻夜不息,男友仍不见人影”这种连篇都是臆想的文章。
章棹早上出门,发现自己家门口那些情绪激昂的讨伐者已经只剩零星几个了。汽车路过的时候,那几个人立即追上来,侯了这么几天,大家早已经疲惫不堪,这会突然见了章棹,倒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只知道一味的追着跑。
司机一直没停,不一会就甩开了这几个人。章棹本来是一直闭着眼的,听不到人声儿后,转头看了看那几个年轻人。
“去杨小姐家。”他对司机说道。
章棹到达杜美路的时候,那里依旧是人群攘攘,好不热闹。司机鸣了好几声笛才过去,门房看是章先生,倒是没说什么,给开了门。
章棹走到屋里,杨梅喻正在客厅里光着脚跳舞,她身材纤细又轻巧,小脚一起一落间十分灵活,整体十分优雅有味道,她天生是个跳舞的料子。
章棹道:“难怪外边那么多人哭天喊地,这要是真摔坏了,得有多可惜。”
杨梅喻停下来,用帕子擦了擦汗,道:“外边都还在吗?”
“嗯。”章棹坐到沙发上,“没想到你的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
杨梅喻轻轻扯了扯嘴角,嘲讽道:“不正方便了为章先生做事吗?”
“嗯,”他点点头,“戏做的不错。”
杨梅喻突然笑了一声,“章棹,你真是越来越虚伪了,做都做了,再搞这些都得没得,有什么用。”
章棹道:“没用,但他们天天在我家门口杵着,吵得家里人都不能安生。”
杨梅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你是清净了,这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
“他们是真的喜欢你,你的一举一动都能琢磨出好多。”
杨梅喻听出他话中的嘲讽,反倒笑了,“吵闹是吵闹了些,但能成为所有人